“沒有肌肉，動作就撐不起來。”許憶綺堅稱自己並沒有長胖。

回想起來，當時雙腿恢復知覺，重新站起來之後，她第一時間並沒有感受到重新站立的欣喜。

一切都被肖墨的死給沖淡了。

新長出來的耳朵還是很乾淨的，沒掏出來什麼東西。

聽著許憶綺一直碎碎念，肖墨不知不覺在這股慵懶的氛圍裡睡著了。

等到他再醒來的時候，已經是下午一點。

兩人的姿勢已經從一開始肖墨枕著大腿睡著，變成了許憶綺窩在肖墨懷裡。

明明兩個人都醒了，卻都沒有睜開眼，都在繼續裝睡。

一直到天色漸晚，這一天到晚沒吃上一口熱飯的兩個人才揉了揉眼睛，很不情願地起身。

“想吃什麼，我給你做。”等來到廚房，肖墨繫上圍裙。

“煮碗麵吧。”

對許憶綺來說，最開始支撐她活下去的信念，就是眼前這個突然出現的古怪男人。

“沒問題。”

燕京的冬天天黑得很早，等到兩人坐在廚房小餐桌旁的時候，天已經全黑。

麵碗冒著騰騰熱氣。

許憶綺挑起一筷子，吹了吹，送進嘴裡。

她其實很不喜歡現在的這種氛圍。

所有人都知道，肖墨這次如果離開燕京，可能真的會死，但沒有一個人站出來拉住他，或是聲淚俱下，或是強硬地直接讓他留下。

有些人認為自己沒有說那種話的資格。

但許憶綺是有的。

只是她也說不出口。

那個消失在肖墨腦海裡的人，或許都不是真實存在的。

但她對肖墨來說太重要了。

晚飯吃著吃著，氣氛突然有些古怪。

“怎麼了？”肖墨察覺到她的情緒變得低落。

“不好意思，本來不應該這樣的。”許憶綺把臉埋下來，不想讓肖墨看到她的表情。

只是越這樣，氣氛就越是古怪。

“我想貪心一點，可以順便借用一下你今晚的時間嗎？”

“當然可以。”

半晌，廚房裡都只有筷子在麵碗裡攪動的聲音。

這一晚許憶綺徹夜難眠，她出神地看著肖墨的側臉。一直到天矇矇亮，才悄悄起身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