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態般的男子看著黑狗一身是血,滿是心疼,可眼神深處隱晦的閃過一絲貪婪跟可惜。
那種可惜彷彿是老人將一碗飯不小心的灑了,粒粒皆辛苦般的不捨。
男子用手輕柔的撫著黑狗的毛髮,嘴巴喃喃自語,似在安慰。
附近一顆大樹旁,地面泥土鬆動了開來,只見一條白紅相間的長蛇詭異的從土中鑽了出來,就好像是一條巨型般的泥鰍,光滑剔透。
長蛇鑽出來之後,它的全身不粘一絲泥土,明淨無瑕,蛇皮閃爍光澤。
“還是腳踏實地的感覺來的爽!”
林不知深吸了一口山野間新鮮的空氣感慨,哦,對了,我現在並沒有腳。
他不禁的惡趣味一聲,正準備脫離蛇形態之時,他的目光被不遠處的一副畫面給吸引住了。
眼瞳收縮,定睛看去,看仔細之後,頓時詫異一聲:“蘇俊傑!”
前方一棵樹下站著一人一狗,還都是林不知的老熟人,其中那位男子化成灰,他都能認得,真是蘇俊傑。
如果林不知沒失憶的話,這貨現在不是應該在自己家的大廳角落卷著身子呼呼大睡嗎。
那狀態絕對沒有三天三夜醒不來,可為什麼這傢伙現在會出現在深山,誰能完美的給他一個解釋。
說實話,林不知不得不佩服蘇俊傑這個打不死的小強,明明被折騰的半死,整個人奄奄一息的要掛掉。
可他不死就算了,還能揹著自己逃出來,然後拖著即將半死不活的身子來到了這片深山。
佘山對於林不知來說,縱然不敢說了如指掌,但這片山林絕對是深入地帶,一般人想爬上來都非常的吃力,他是怎麼做到的。
另外,看著蘇俊傑摸著眼前那隻黑狗的樣子,不是這條狗的主人,還能是誰。
狗,黑耳也。
黑耳的兇殘樣子,林不知是見識過的,很難相信它也會如一般的狗那麼乖巧,眼中不見絲毫兇光,一副寵物狗等待主人疼愛的弱智表情。
看著一人一狗和諧的畫面。
不知為何,林不知心中產生一抹嫉妒,因為冥冥之中,他已經將這隻黑耳當成了自己家的狗,他林家的鎮宅神犬。
蘇俊傑何等何能,充其量就是個無賴罷了,也配那麼好的一隻狗守護。
眼前的一人一狗在林不知心中的分量差距很大,蘇俊傑好比就是一條流浪狗,看到就充滿嫌棄,怎麼能跟黑耳相比。
不想還好,越想林不知越氣,眸光掠動,殺了蘇俊傑的心都有了。
看著看著,林不知想著如何出場“抓姦”,黑耳是他的,別人碰之則死。
這時,只見蘇俊傑愛戀的將黑耳的大腦袋一把抱住,黑耳則搖了搖自己兩隻闊闊的耳朵,安心享受主人的抱,這赫然便是主人跟寵物狗的虐心畫面,看的林不知咬牙切齒。
有種自己被深深背叛的感覺。
此賊罪該萬死。
林不知悄然的脫離了蛇形態,抬眸間,殺意瞭然,意念轉動,統治能力開啟,方圓三百米內的毒蛇沙沙的流動起來,朝著這片地帶包圍而來。
要是他所想不錯,這個是蘇俊傑再次的欺騙了自己,上山之前,林不知就試圖叫醒他,可不管他如何的拳打腳踢,哪怕用冷水撲之,這貨都是雷打不動。
敢情是在跟自己裝睡,等自己前腳一離開,這貨就心潮澎湃了,揹著自己也來到了後山,跟自己的狗回合。
如果不是被自己巧合撞到了,那麼今天之後,這一人一狗都會消失的無影無蹤。
不對,林不知家中可留了不少毒蛇暗中監視蘇俊傑,他明明身受重傷,是如何全身而退的。
罷了,這人充滿神秘,處處心機,留著總覺得是禍害。
這次又被自己逮到了,就算你命不好。
林不知冷冷注視前方人狗虐戀,冷淡無波的眼神充滿了戾氣,準備出手打他們一個措手不及,可忽然...
忽然,林不知的臉色猛然的慘白下來,動也不動地站在那兒,只覺得脊樑上流下一股股的冷汗,他看到了什麼。
原本看著蘇俊傑雙手抱著黑耳的大腦袋,護狗之心爆棚,可旋即就見蘇俊傑露出了一排白森森的牙齒,眼中帶著嗜血,殘忍的將一口白森森的牙齒咬在了黑耳的身上。
這一咬,使得林不知難以置信,像在夢中被驚醒似地。
黑耳渾身一顫,嗚嗚悲鳴,不掙不扎,彷彿早已知曉,默默承受。
該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