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還有十天，我們就可以到華山了。”看著已經停了的風雪，司馬瑩裹了裹狐裘，輕聲說道。

“江南現在應該能看到春天的氣息了吧。”柳睿將車簾放下，“說真的，一路上這麼安靜，是不是有點奇怪啊？”

“文侯說了，這一路上有六扇門隱部和夜煞的保護，基本上無憂。”長孫飛燕撥出一口白霧，“說真的，我都沒想到，六扇門竟然會變成這個樣子！”

“更慘的是，你是惡人谷和六扇門聯絡的關鍵。”司馬瑩抿抿嘴道，“這些年來，透過你的手，估計惡人谷的底細被六扇門摸的差不多了。”

“如果六扇門將惡人谷的底細摸的差不多的話，一旦翻臉……”柳睿冷冷一笑，“那麼六扇門就做好就算不是全軍覆沒也起碼元氣大傷的準備吧！”

“為什麼？”驚訝的對視了一眼，司馬瑩和長孫飛燕異口同聲的問道。

“哼！”柳睿冷哼了一聲，“我那遠山師兄當年單獨調查天龍山的隱秘時，所遇到的可比兩位長老調查時更加危險，可還不是好好的。要是六扇門真的以為摸清了我那師兄的套路了，恐怕到時候真的是死都不知道怎麼死的？”

“你就這麼肯定？”司馬瑩還是有點不相信，“要知道，你和你那師兄都沒怎麼見過面？”

“直覺。”柳睿淡淡的答道，然後看向了長孫飛燕，“飛燕，你是我那師兄的義女，司馬姑娘沒信心，難道你也沒信心？”

長孫飛燕愣了一愣，靠在廂板上看著車頂不知道想什麼去了。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突然間，馬車停了，然後就聽外面一個聲音道：“師父，有客人來訪。”

馬車裡的三女都愣了一愣，然後柳睿很快就反應了過來道：“讓客人稍待一下，且容我更衣。”

古道，涼亭。

伴隨著“吱嘎吱嘎”的聲音，柳睿慢慢的向涼亭走去。

看著走過來的柳睿，惜緣心中暗讚了一聲：好美的女子，即使自己年輕時也以貌美著稱，但卻在心中仍然隱隱閃過一絲嫉妒。

走進涼亭，柳睿施了一禮道：“敢問貴客找貧道何事？”

說話的同時，柳睿也在靜靜的打量著這位女子：一襲素色錦袍，外罩一件同色的不知道什麼動物皮毛製作的毛皮披風，眉目如畫，雖然一頭白髮，但除了眼角的幾絲微不可察的細紋外，歲月似乎並沒有在她的臉上留下太多的痕跡。

“沒什麼，只是看看純陽的清虛子到底是何方人物。”惜緣淡淡一笑，輕聲道。

“……”柳睿愕然，這是什麼理由。

“其實還是有事要拜託一下清虛真人的。”

“何事？”柳睿問道。

“我也要去華山一趟，可否同行？”

柳睿愣住了，莫名其妙的攔住馬車，然後說一些莫名其妙的話，現在又莫名其妙的要和自己一起走，這女子到底有什麼企圖？

“真人不要多心，我只是去純陽拜訪一位故人，當年有些事託付給他，現在該去了結一下了。”惜緣輕聲道。

“貧道知曉了。”柳睿心頭的疑惑略微消減了一些，但仍然還是很警惕，“敢問，施主您在純陽宮的故人是誰？”

“現純陽掌門——謝遠山。”

看著這貌美的婦人，柳睿的臉上頓時顯出了一絲古怪的神色，這婦人，不會是那個人吧？

看著柳睿那古怪的表情，這回輪到惜緣愣了，這未來的兒媳怎麼了，怎麼一副這樣的表情？當即開口問道：“怎麼，真人還是不信？”

柳睿暗暗咬了咬銀牙道：“請問施主，可是花霧花前輩？”

“花霧？”惜緣一時沒反應過來，但在仔細的咀嚼了幾遍這個名字後，惜緣內心頓時好氣又好笑，這，這未來的兒媳怎麼了，怎麼把自己當成那個人了。不過惜緣也明白了柳睿為什麼會有一副這樣的表情了，畢竟當年花霧和謝寒山兩人之間的事可是鬧得整個武林無人不知無人不曉，自己在南疆也聽沐雲說起一二過，只不過，沐雲說起來都是一臉的惋惜。

“真人，你認錯人了。”惜緣還是決定說一點實話好，“我名惜緣，五聖教前任聖蠍使，這次來華山，乃是為了一宗陳年舊事，除了你們掌門外，再無人能幫我了。”

“惜緣？”柳睿感覺這名字很熟悉，腦海中微微一轉，但似乎卻又沒有太多的資訊，“您是五聖教前任聖蠍使？”

“是。”惜緣點點頭，看柳睿這副表情，看來自己和沐雲的事情，恐怕純陽宮中只有謝寒山那個年紀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