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黑了，煙霧繚繞的客房。

看著柳睿挽起了袖子露出了白生生的胳膊，沐天青躲在浴桶裡雙手抱胸弱弱的道：“睿兒，你，你要幹嘛？”

面不改色心不跳的從架子上拿下一條毛巾，柳睿再將簪子抽調，長髮披散開來道：“忘了，小時候你洗澡總是我給你擦背的。”

沐天青趕緊的再將身子往下縮了縮弱弱的道：“我長大了。”

“你比我小。”

“就小一歲而已。”

“小一天也是小，老實點，別耽誤時間。”

老老實實的轉過身子趴在浴桶邊，沐天青一臉大義凜然的乖寶寶模樣，做好了被柳睿蹂躪的準備了。

看著沐天青這副樣子，柳睿憋著笑慢慢走過去，將毛巾放進浴桶裡打溼了，然後慢慢的給沐天青擦起後背來。

細嫩的柔荑輕輕的撫過粗糙的後背。

看著那一條條的傷疤，有顏色深的，有顏色淺的，有的只是淡淡的痕跡，有的卻如同蜈蚣一樣彎彎繞繞那麼猙獰。有的是利器砍傷，有的是銳物刺傷，還有一看就是咬傷，更多的則是擦傷，甚至還有一大塊的完全和別處顏色都不一樣的，不用說，那是一大塊的皮甚至肉都可以說沒了一層。

擦著擦著，柳睿的淚水漸漸的流了下來，有人說，沐天青的武功這麼高完全是靠了他的天分以及他有好師父教導，但有誰知道，沐天青的實力能強悍到這個地步，究竟付出了多少。從這些傷痕看來，換做普通人，可能八條命都不夠用，但沐天青硬生生的撐下來了。這還是明面上的皮外傷，內傷受過多少更是不知道，尤其是沐天青為了打好根基，從小就一直尋找強經固脈的法子，這樣對於實力增強很好，但後果就是沐天青打通奇經八脈所受的苦頭要甚於常人，幸運的是，沐天青的撐住了。

“你這樣做，很容易折壽的。”右手輕輕撫過最是猙獰的一道傷疤，柳睿壓著哭腔道。

“我從來不信什麼陽壽天定。”沐天青淡淡的道，“長生不老也罷，橫死也罷，我命由我，不由天。”

“你……”柳睿的手一頓，喉嚨裡像被堵死了一樣，不知道該說什麼好，珠淚已經止不住簌簌而下。

“睿兒，答應我，如果我出了什麼事，好好活下去。”

“這次我出來，你就別指望還能將我從你身邊趕走，同生，同死！”柳睿的聲音很輕，但卻有一種斬釘截鐵的意味。

沐天青的心中微微一動，從這句話沐天青已經聽了出來，柳睿是已經報了死志了，心中嘆息一聲，沐天青卻不打算再勸。轉過頭，看著已經擦乾了眼淚的柳睿，沐天青伸出右手輕輕的撫著柳睿的臉頰道：“好，同生，同死！”

沐浴完了。

看著從屏風後換好衣服出來的沐天青，柳睿眨眨眼開口道：“你洗完了，該我了，來，幫我擦背。”

“這，不是小時候。”沐天青感覺自己的嘴在發苦，臉在發抽，剛才房間裡那種同生共死的氣氛因為柳睿這句話一下子消散無蹤。

“我不管，我就要你幫我擦。”

看著裝小女生撒嬌的柳睿，沐天青的心直抽抽，無奈，只好跟著柳睿去了她的房間。

屏風後傳來窸窸窣窣的聲音，屏風這邊沐天青的臉紅的像是火燒，雖然小時候幫柳睿擦過背，但那是十歲前的事，十歲後就沒幹過了，最近一次摸柳睿的背還是去草原調查“血狼飲”時在陰山地宮裡中了媚毒後乾的。一想起陰山地宮，沐天青就渾身不自在，因為那次，兩人真的可以說是坦誠相見了。

“過來吧，快點。”

“好。”

看著柳睿那光結如玉的後背，沐天青感覺有點兒頭暈目眩，也不知道柳睿是怎麼回事，受過很多傷但卻從來沒有疤痕能留下過，而且柳睿的膚色也很好，純陽宮清苦的生活更讓柳睿多了一種出塵的氣質。

小心的深吸了一口氣，沐天青真的擔心自己有點控制不住化身為狼，畢竟眼前可不是一般人，不止是柳睿這麼簡單，更是江湖上有數的美人，冷豔不過純陽清虛子，這是江湖上對柳睿外貌的評價。看似很平常，但如果這句話是從江湖上大名鼎鼎的風流劍客——蕭羽的嘴裡說出來就不一樣了，要知道蕭羽可是有言，如果他能再年輕五十歲，寧可去追柳睿，也難再看“陌上雲煙”。

想起蕭羽沐天青的臉色就有點兒古怪，也不知道雨長老到底當年造了多少孽，為什麼當年那些有數的高手全都是她的追求者，藏劍的一個老祖宗罷了，武當的林道也是，再加上一個蕭羽還有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