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痛……”鳳輕雙唇發白,額上黃豆大小的虛汗不斷滑落,沒一會兒便浸溼了枕頭。
見她痛苦,楚瑜滿心後悔,孕者最脆弱,他不應該鬧著玩!
拿出隨身的藥箱,取出第一個抽屜中的銀針包,楚瑜沉下心來,熟練地抽出一根銀針,慢慢刺入她的百會xue。
感覺到頭頂一陣刺痛,鳳輕半醒了意識,無力地衝他擺了擺手:“我尚在孕期,你別亂扎xue道……”
先前還多次威脅,說要打掉這個孩子,如今倒是珍惜起來了。
楚瑜欣慰一笑,眸中亦不乏擔憂:“放心,我有分寸。”說著,輕輕讓她翻了個身,又將三根銀針刺入頸後的xue道。
最後一根銀針入肉時,鳳輕再感覺不到疼痛,悶哼了一聲,昏睡過去。
這並不是意外,而是楚瑜有意為之,孕者不能服用止痛藥,還是讓她昏睡一會兒比較好。
女子懷孕的時候正是最虛弱的時候,平常可以扎的xue位,孕時都不能適用。
這一點,楚瑜有所研究,所以搶救起來也十分小心。從腹部的xue位入手,一步一針都極其縝密。
半個時辰過去,總算施針完畢,楚瑜的額上也冒出了點點虛汗。
順手取來毛巾,他顧不得自己,而是先替她拭汗。毛巾舉到頭頂的一刻,正巧看見一滴清淚靜靜地從她眼角滑落。
是淚還是汗,他也分辨不出,只心疼地替她擦拭,一雙眼睛極其溫柔地注視著她。
擦完汗,下意識摸了摸她的手,只覺異常冰冷。
楚瑜連忙吩咐下人準備炭火,炭火端來之前,只能用自己的手溫給她取暖,時不時地往她的手心哈一口氣。
正巧雲千柔經過這裡,見下人一盆盆炭火地往裡搬,便好奇地問了一句:“侯爺著涼了?”
下人恭敬一禮,沒有經過腦子便如實回答:“侯爺平安無事,是三郡主身子抱恙,侯爺關心郡主,便讓奴才們準備了炭火。”
聽得關心二字,原是一個溫暖備至的詞,在雲千柔聽來卻分外刺耳。她勉強一笑,笑聲之中盡是冷意:“侯爺對三郡主確實很關心……”
意識到自己說錯了話,下人微微一震,躬了躬身便走開了。
透過半開的房門,能瞧見裡頭親密無間的兩人,即便下人在場,亦是不收斂一分。雲千柔袖中雙拳緊握,粉嫩的指甲嵌入肉中,很快染上一絲鮮紅。
“鳳輕……”雲千柔咬著牙,將聲音壓倒了嗓子眼,一雙杏眼盡是怒色。
回了客房,雲千柔便是砸東砸西,不管是自己的還是客棧的,統統砸了個一乾二淨。
“你以為自己是什麼東西?”雲千柔一邊砸著,一邊高聲痛罵,“憑你醜陋不堪、懦弱無能,就能得到侯爺的欣賞麼?他不過圖一時新鮮,等過了這一陣子,看你還怎麼囂張。不知死活的東西,連侯爺也敢招惹,我雲千柔發誓,總有一天要了你的xing命!”
說著,順手拿起一個古董花瓶,將房門看作鳳輕,狠狠砸了過去。
正巧軒轅拓敲了敲門、推門而入,迎面便是一個飛速而來的古董花瓶。
官窯的寶貝即便快速一眼,他也知其貴重,並沒有動手破壞,而是很自然地一接:“雲小姐很有閒情逸致!”
這兩日都沒見著他,還以為回京了,沒想到突然出現。雲千柔暗暗一驚,面上則是無謂,轉而坐在軟椅上:“王爺有事?”
瞧著一地的古董碎片、碗杯小碟、被子枕頭,軒轅拓有些嫌棄,但還是跨了進來。順手將唯一一個完好無損的古董一放,才找了椅子坐下:“本王原想去找丫頭,不巧聽見雲小姐的辱罵,便進來提醒一句,傷丫頭者必死無疑。”
無視了他的提醒,雲千柔只一味傷感:“你不必去找三郡主了,她正與瑾侯爺親密,不許別人打擾……”
她說的親密只是手拉著手,可聽在軒轅拓耳朵裡,卻有更深層的意義,心頭不由一震:“你怎麼知道他們正在親密?”
雲千柔並沒有多想,只是失魂落魄地答了一句:“他們半開著門,我路過時看見的。”
不念其有孕,與她親密便算了,居然還半開著門,任人觀看。這對女子而言,是多大的侮辱啊?
軒轅拓頓時坐不住了,留下一句失陪,便往他們的客房而去。
留著雲千柔一人,還在嘀嘀咕咕地自言自語:“先前那些想要嫁給侯爺的人,一個個都死得那麼慘,為何還不輪到鳳輕?”
走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