裝作很自然地跨過門檻:“發生什麼事了?”
此時,騫敬已經被送去急救,鳳輕也跟著離開了。
門口站著另一個護衛,是騫敬的手下,臨時過來替班的。
第一次與主子面對面,那護衛緊張得手心出汗,話也說不利索:“回侯爺的話,頭兒……騫敬護衛口吐白沫,暈倒在地,被三郡主送去醫救了。”
“他為何口吐白沫、昏倒在地?”楚瑜明知故問一句,既然要證明不是因為自己的腳臭,自然要形式xing地問一句。
誰知護衛不懂察言觀色,香香吐吐地實話實說:“回侯爺的話,屬下……屬下聽人說,是因為……侯爺的腳味兒臭暈了騫敬護衛。”
他越說越是小聲,心裡知道這話說不得,卻又不能對主子撒謊,只能實誠地這麼說。
“一派胡言!”楚瑜氣得語調升高,注意到周圍人的眼光,又不得不低落下來,“這是誰傳的謠言?”
護衛低著頭,像是捱了訓斥一般,一臉苦相的委屈:“回侯爺的話,是……是三郡主傳的。”
三郡主……簡簡單單的三個字,顯示著她的地位,透著她的稚氣,卻令人無奈到了極點。
“三郡主只是高聲一句,怎麼就惹得諸多謠言呢?”楚瑜又問道。
護衛依舊實話實說,從頭到腳都寫著“實誠”兩個字:“回侯爺的話,三郡主不只是高聲一句,在急救騫敬護衛的過程中,還到處宣揚,甚至比喻了爺的腳味兒。”
還真是辛苦她了,既要急救,又要宣揚。楚瑜點頭一笑,卻沒有一絲笑意,有的只是一片陰森:“她是怎麼比喻的?”
感覺到氣氛的異樣,護衛想巧言化解,奈何沒有口才的本事,依舊只能實話實說:“郡主將爺的腳味兒,比作多年未洗的茅廁,還比作淨是豬糞的豬圈。”
茅廁、豬圈,好一個丫頭!
楚瑜保持著笑意,在別人看來,卻只有危險。轉而回了房間,輕輕關上房門,原應該大發雷霆,卻意外地十分安靜。
護衛還以為太陽打西邊出來了,正想看看天地有沒有倒過來,便聽房間內一陣陣刀劍之聲、玉器破碎之聲。原來一時的安靜,只是暴風雨來臨的前兆!
護衛香了香口水,再不敢替頭兒當差,弱弱地退了下去。
另一邊,鳳輕施救完畢,才發現五千兩還沒到手。急急忙忙回了楚瑜的房間,推門一瞧,只見一地的碗筷玉器。
他一向陰晴不定,鳳輕早已經習慣,也沒當回事,跨過碎片而上前,向他一伸小手:“腳洗完了,五千兩。”
“嗯。”楚瑜輕應一聲,慢步來到書案前,揮墨寫下幾十個字,才向她一揮手,“來。”
突然這麼嚴肅,搞什麼?
鳳輕不解,一步一個警惕地上前。
突然一隻大手伸來,猛地抓住她的小手,輕鬆將她的小身板拉了過來,食指於紅泥中一沾!
“你幹嘛?”鳳輕來不及反應,食指便被迫在紙條上一按,雪白的紙上頓時印上了一道清晰的指紋。
“這是什麼?”鳳輕用力抽出小手,搶過紙條一看,心想著五千兩還要寫紙條,是古代的支票嗎?
細細一看,鳳輕瞳仁一大,這根本不是什麼支票,而是一張五千兩黃金的借據!
“你!”鳳輕不明所以地看看他、看看紙條,伸手指指他、又指指紙條,“你讓我籤借據做什麼?我給你洗腳,你要付我酬金!”
紅泥的顏色還留在指頭上,鮮紅如血,分佈得十分均勻。
楚瑜斜睨一眼,搶回借據,順手塞進懷中的口袋,耍無賴道:“本夫君給你看了雙腳、摸了雙腳,便是奉獻了男色,值得這五千兩黃金!”
什麼破邏輯,奉獻了男色?
只覺頭部神經猛地一痛,鳳輕咬著牙一笑,說話也是咬著後槽牙:“敢情咱們之前的買賣,就是奉獻一下你的男色,然後給你五千兩黃金?”
楚瑜理所當然地一點頭:“你享受了我的美色,我自然要賺分內的錢。”
享受……分內……鳳輕咯咯笑了出來,卻滿是自嘲的意味。
想著一開始的引誘,她脫光了衣裳,給他看了個精光。接著還要給他燒水、洗腳、賠笑臉,不顧節cao就為這五千兩。最後五千兩銀子變黃金,看似值錢了,卻只換來一張借據!
這麼一來,她不光欠了瘋老頭十萬兩銀子,還欠了這個變態五千兩黃金!
借據上有她的指紋,再怎麼被迫也不得抵賴,真是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