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醒了?”美男和煦一笑,五官如畫中仙人,美得如夢似幻。他的身姿挺拔、衣冠楚楚,一襲水藍色的錦袍格外秀氣。
光看外表像是文官書生,也不知是不是對書生有偏見,總覺得那些讀過一點書、懂得賣弄文采的人都是色狼!
鳳輕一下子清醒,低頭瞧見自己只穿著中衣,連忙用被子擋了擋,做防衛狀:“你想幹什麼?”
比起楚瑜的冷峻、邪魅和健壯,眼前的人顯得格外文靜、單純和瘦弱。雖然瘦弱,但比鳳輕還是多了幾兩肉,力氣也不會比女子小。
越是這樣弱小的人,鳳輕越是防備,一雙水靈靈的眼睛裡盡是敵意,像是第一次見他似的。
失憶的事情他已經聽說,原以為只是謠傳,沒想到眼見為實,只好彆扭地介紹道:“我是北漠大將軍的嫡生公子,皇上親封的樽郡王,我叫祁禛。”
聽見北漠大將軍的時候,鳳輕還算泰然,隨後一聽樽郡王,全身的汗毛都立了起來:“你是樽郡王?”
聽雲千柔說,他們的關係比軒轅拓還要親近,怎麼熟人見面,他還要自我介紹?
真的是樽郡王嗎?
楚瑜健碩,軒轅拓的身材也毫不示弱,原想著樽郡王也是個強壯的武夫,沒想到是個文裡文氣的書生。
祁禛點頭一笑,雙手托起她的臉,在額上淺淺落了一吻:“對,我就是三年前與你一吻定情的樽郡王!”
一吻定情?
這是怎麼一回事?
雖隔著一層薄薄的劉海,卻還是清楚地感受到了他雙唇的溫度。那一刻的觸電,腦中彷彿回憶起了什麼,鳳輕睜大了雙眼一動不動,怔怔瞧著眼前的被子,似乎被嚇得不輕。
猜到她會如此,祁禛並沒有驚異,伸出修長而白皙的手在她眼前晃了晃:“午膳的時辰到了,你不餓?”
眼見他的大手靠近,鳳輕嚇得回神,下意識往後一躲:“什……什麼?”
她越是放不開,祁禛越是主動示好,唇際微微一笑,輕輕抓住她的小臂:“分別三年,你還是一樣迷糊。來,我扶你下床。”
鳳輕依舊抗拒,隔著衣裳拂下他的手:“有事說事,沒事就走。”
記得三年前,她亦是這般抗拒,所以他才選擇離開。三年前的定情之吻,亦是被她一個耳光打消!
回憶起從前的事,祁禛心下諸多感慨,面上依舊是和煦一笑:“聽說你懷了身孕,口味變得十分刁鑽。我知道一家很不錯的飯館,原先在金國做買賣,如今新搬來了京城,一定合你的胃口。”
記得上次軒轅拓帶她下館子,那些菜又是油重、又是料多,光是聞到菜香,鳳輕便各種嘔吐。
這次又說下館子,她連忙擺了擺手:“我的一日三餐都是楚瑜負責的,他做的菜很合我的胃口,暫時不考慮下館子了。”
連稱呼都改了?
此事他也有所聽說,亦沒有驚訝,只是低眸一笑:“方才高臺之上,苗川公主以靈蛇解咒。瑾侯雖解了毒但元氣大傷,如今正昏迷著,恐怕明日才能醒來,你要餓到明日?”
“真的?”鳳輕半信半疑地問了一句。
祁禛並沒有心虛,廣袖一拂,義正言辭道:“瑾侯治癒,被安排在東殿休息。你若不信,我現在就可以帶你去東殿看一看,到時候再從東門離開皇宮,就近去飯館用餐。”
既然順路,鳳輕自然不會拒絕:“那你殿外等候,我將衣裳穿好再去。”
祁禛欣然點頭,並沒有任何耍流氓的行為,就像一個文雅的讀書人,處處尊重對方的意願。
瞧出這一點,鳳輕心底的防備消除了一分,但一想到定情之吻,還是會豎起全身的防備。
穿好了衣裳,兩人一起離開暖宣宮,坐著輦轎去了東殿。
遠遠一看,看不出什麼異狀。鳳輕開啟東殿的門,走近了細細檢查一番,才確定了楚瑜的身體狀況。
誠如祁禛所說,他元氣大傷,至少也要昏迷到明日。
檢查罷,鳳輕由不住心裡埋怨,“你昏迷可好,只是美美地睡上一覺,也不怕餓著我和孩子,真是狠心。”
懷著身孕,每日的用膳確實是一大難事。
既吃不下任何東西,又不能什麼都不吃。
瞧了瞧美美睡著的楚瑜,鳳輕一臉無奈,愣著想了半天,才勉強開口:“走吧,去那家新開的飯館嚐嚐。”
見她遲遲不開口,還以為在想拒絕的理由,沒想到這麼爽快地同意了,祁禛驚喜一笑,跟著點了點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