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拒絕得倒是乾脆,是因為喜歡楚瑜,所以盼望著樽郡王的出現嗎?
也不知皇帝安排樽郡王有什麼用意,就是為了跟楚瑜爭女人?還是無意安排的?
按說皇帝下旨讓鳳輕拜師學醫,之前還允許她住在瑾侯府,便是變相地接受了他們在一起。既然如此,還安排樽郡王做什麼?
不管原因是什麼,鳳輕都不想招惹什麼樽郡王,一心向往暖宣宮:“誰說本郡主躲了,只是許久未見太后了,甚是想念她老人家。”
聽她說得信誓旦旦,像是跟太后的關係十分親近,雲千柔笑了笑,給了一個鄙夷的眼神:“如今是齋月,太后一日到頭都是誦經,你連字都不認識,還會念經文?”
若是不提這茬,她差點又忘了自己是個文武不通的廢物。鳳輕暗暗無奈,面上則是不服:“就許你給太后誦經,不許我孝敬她老人家嗎?不認識字可以讓人念給我聽,怎麼,你歧視文盲?”
文盲這個詞過於新穎,雲千柔聽得一頭霧水,卻也沒有在意,只挑眉問道:“你果真要見太后?”
打從陌王出走離京,鳳輕便與太后之間生了嫌隙,太后平生最討厭的,也是她這種懦弱無能之人。
想著這些年的宮宴,但凡讓太后見到鳳輕,少不了便是一頓打。被打之後,她總是小心翼翼地躲著,今日卻主動送上門?
樽郡王的事不急,有的是見面的時機,太后卻不常見到。如此想著,雲千柔欣然答應:“既然你這麼誠心誠意,好吧。”
雖答應得勉強,心底早已經樂開了花。也不知這一次,太后會用什麼刑具來教訓她,老虎凳、木頭夾?
還記得上次用刑,雖是好幾個月前,卻還記憶猶新。當時的鳳輕原就傷了腿,太后偏偏要杖責雙腿,打得她差點殘廢。
要說她的命,還真是好。太醫也說了,只要再打一杖,這雙腿便是廢了。就那麼一杖的幸運,竟讓她平安活到了現在。
不過接下來就沒那麼容易了,太后不同意陌王的婚事,他卻非鳳輕不娶。太后盛怒之下,一定會做出比以前更加過分的事情!
到時候,雲千柔只需要隔岸觀火,瞧著這個驕傲的郡主還能傲到何時?
越想越是興奮,雲千柔眸色一陰、唇際一勾,誰能想象到那麼一張如仙的面孔之下,心底竟然如此陰暗?
原以為她會提出什麼要求,才肯帶她去見太后,沒想到什麼要求也沒有,只有一句欣然答應。
鳳輕微微一驚,心生戲弄,玩味似地一笑:“本郡主只是隨口說說,你既然答應了,我便不去了。”
不去了?
正想象著接下來的“美好”場景,怎麼說不去便不去了?雲千柔不由錯愕,瞧著她玩味的表情,也不知究竟哪句真哪句假,只能惱道:“太后齋月誦經,本該各家名門閨秀齊齊到場,卻唯獨三郡主不必來,這似乎於禮不合吧?”
她並非自作主張不來,而是鳳國公心疼孫女,便求了皇太后。太后也不想瞧見她那張要死不活的面孔,便準了齋月不必陪伴。
這早是兩年前的事了,突然被拿出來說道,若換作以前的鳳輕,會覺得莫名其妙。但如今的她不明所以,自然態度不同,挑眉鄙夷一笑:“怎麼,雲小姐嫉妒了?”
“我?嫉妒你?”雲千柔一驚一笑,拿手指了指自己,又指了指她,語氣盡是嘲諷,“你有什麼可值得我嫉妒的?論美貌,我才是凌晟第一美人;論才能,你大字不識一個;論醫術,你初來乍到;論武功,你連馬步都扎不穩;論人脈……”
彷彿比較上了癮,雲千柔一個馬力衝刺便停不下來了,反而鳳輕聽得不耐煩,提前截斷了她:“雲小姐還真是不謙虛!”
簡簡單單一句,不僅截斷了她,更讓她啞口無言。
見她張著嘴,再說不出一句話,鳳輕會心一笑,淡淡拋了一句話:“本郡主就不同了,從來不炫耀自己的優點,這一點是不是比雲小姐強?”
第一次被人說得啞口無言,還被一個廢物詆譭,雲千柔怎麼忍得下這口氣?
想著太后的手段,她立馬慫恿:“陪太后誦經便是為天下百姓祈福,這是造福蒼生的事,你就不想做?”
鳳輕嗯哼了一聲,笑了笑:“聽起來有點誘惑力,還有什麼好處?”
一開始明明是她尋找避難之所,怎麼說來說去,便成了雲千柔死乞白賴地求著她去?
經過醉心池一事,她繞彎說話的本事確實越來越好了。
雲千柔暗暗想著,嘴上依舊是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