鳳輕卻不以為然:“我聽著腳步聲沉穩有力,不像是夥計的腳步聲。”
從商者,在古代的地位是很低的。夥計是替商人打工的,地位自然更加低微,走步都是輕手輕腳的,怎麼可能發出沉穩有力的腳步聲?
清瑩這才聽出端倪,卻依舊沒有多想:“興許是一個很胖很胖的夥計,再輕手輕腳,也擋不住身材的笨重。”
她倒會想,鳳輕卻依舊不以為然:“聽那腳步聲,就知道是個不可一世的人物,怎麼可能是夥計?”
兩人只是就此事閒聊,隔壁房間卻是鄭重其事。
“那位就是玄皇的三公主吧?”智華沉聲問道,方才的腳步聲正是他的。
玄皇並非前朝皇帝,而是不同於凌晟國的另一位國君。相傳遙遠的北方,有一塊極寒之地名為玄國,玄皇就是極寒之地的統治者。
楚瑜並沒有回答,只是若有所思地點了點頭。
“傳聞鳳家三小姐懦弱無能、一事無成,只在醉心池一事之後改了xing子,沒想到改成這般模樣!”智華評論了一句,轉而凝視地板,搖著頭輕輕一嘆,“玄皇才華橫溢,膝下兩位皇子更是一等一的人才,唯獨這個女娃……”
話說到一半,便被楚瑜冷冷地截斷:“她自有優點,不必你多費口舌!”
這麼幫著她說話,是因為她背後有玄皇勢力,還是因為她有了身孕?智華暗暗想著,面上則是一笑:“反正老衲與那女娃無干,她有沒有優點,老衲也不欲多管閒事。”
不管就好,楚瑜端起面前的茶,淺淺品了一口:“大師冒然趕來,是不是有了父王、母妃的訊息?”
說起這個,就要論事到三年前。
當時,楚瑜剛剛受封瑾侯,戰事後救下一位僧侶,就這樣與智華相識。
智華知恩圖報,自然幫著他尋找父王、母妃的下落,算是還他一個救命的恩情。
不過他們有心藏匿,哪那麼容易尋找?
三年終是無果,智華也有些氣餒:“老侯爺與誥命夫人實在難找,老衲一直沒能尋到線索,不過侯爺的一位兄弟,老衲算是得了訊息。”
沒想到他還有兄弟?楚瑜心頭一震,不由豎起耳朵:“是本侯的兄長、還是小弟?”
三年總算有了一點線索,智華亦是欣喜一笑:“是幼弟,今年不過十歲,不過智慧超群。老衲聽人說,他半年前出入金國頻繁,好像是參加了圍棋大賽,連勝了十屆國手!”
十歲小童連勝國手的事,楚瑜早就聽說了,只是沒想到竟是他的幼弟。
自從父王、母妃離家出走,已經過去十五年的光陰,沒想到他們隱匿身份,還生了一個智慧超群的小弟。
“這麼說來,只要透過幼弟,就可以找到父母?”楚瑜大膽猜測道。
智華贊同地一點頭:“老衲亦是這麼想。”說著,話題再次一轉,“老衲斗膽多問一句,侯爺當真要娶三郡主為妻麼?”
見他點頭,智華不由一驚:“三郡主若是普通的身份,侯爺娶也就娶了,可偏偏是玄皇的三公主。要知道玄皇的三公主,早就配了金國的太子爺,若此事傳入玄皇耳中,後果不堪設想啊!”
玄皇的事,是智華透過層層關係查出來的,只告訴了楚瑜一人,連鳳國公都不知道。因此鳳輕早有婚約的事,除了玄國的人,別人也都一概不知。
即便如此,玄皇依舊是個不好招惹的人物。他決定的事情,若有人執意改變,便是死無葬身之地,其狠毒稱得上是天下之最!
楚瑜卻淡了眸子,臉上並沒有一絲畏懼:“金國太子怎麼了?他若敢來搶,休怪本侯刀劍無眼!”
畢竟是自己的救命恩人,智華還是苦心勸著:“一個玄國、一個金國,皆是不可小覷、遠在天邊的對手,侯爺何必自討苦吃呢?如今一時痛苦,等到三郡主遠嫁,就什麼事也沒有了。再者說了,三郡主一無是處,實在配不上侯爺呀!”
一聽又是她的壞話,楚瑜臉色陰森下來,瞬間分外恐怖:“大師是出家人,早已經看破紅塵,就不要管本侯的家務事了,不送!”
這人也是執拗,決定了的事,十頭牛也拉不回來。智華無奈地嘆了嘆,他說的沒錯呀,那女娃可不就是一無是處的人麼?他究竟看上了她哪一點?
一夜平安度過,第二日清晨,第一縷陽光剛剛撥了下來,門口便傳來一陣急促的叩門聲:“女娃,都什麼時辰了,趕緊起身,趕路了!”
一聽是禿驢的聲音,鳳輕翻了個身,咒罵了一句接著睡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