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惱火。
強忍下怒意,楚瑜換了一臉輕鬆,點了點頭,從她身上爬了起來:“不求饒就算了!”
算了?放過她了?
鳳輕微微一怔,眼見著他往香爐走去,親自添上香料,又轉身回來,已經換了一臉溫柔:“你有孕在身,就別走動了,我的臥房讓給你睡!”
變臉這麼快?鳳輕不由警惕:“你焚的什麼香?”
“是安神香,不會影響身孕。你早些歇息,我去偏房睡!”楚瑜輕語溫柔,隨手蓋上香爐,便轉身離開了。
溫柔頭上一把刀,這傢伙心黑,不得不防!
他一定在香爐裡動了手腳!
聽著關門的聲音,鳳輕笑哼了一聲,起身下了床:“哼,還想耍我?沒門!”
幾步走到香爐,先聞了聞香薰的氣味,果然有一股異樣。
她是學醫的,當然辨得出這種有毒氣體,乃是一種從薔薇科花中提取的花粉,混了幾種藥材,配成一種毒物。
花香沁人,合著安神香的氣味,確實有凝神安心的效果,對胎兒無害。但香甜地睡上一夜,之後便會滿身紅疹,呈過敏狀。
太過分了,居然用這麼下三濫的招式!
“變態!”鳳輕忍不住又罵一句,伸手啟開香爐,想把香料倒掉。
香粉太輕,隨著啟蓋的微風,順勢而來,撲在她的臉上!
“啊!”鳳輕一陣驚慌,連忙後退一步,可惜為時晚矣,小臉已經沾滿了毒物。
又被算計了!
他孃的!
她不常爆粗口,卻被他氣得,將他祖宗十八代都問候了一遍。
自懷中取出娟帕,用水打溼,試圖擦去臉上的花粉,可惜擦不乾淨。
要是有洗面奶就好了......
毒素漫得很快,沒過多久,便覺臉上癢癢的。一照鏡子,已經起了一點紅疹!
“馬勒戈壁,老孃跟你同歸於盡!”鳳輕惱羞成怒,抓了一把香料,快步往偏房走去。
凌晨,天還是灰暗暗的,偶爾一陣夜風,伴著幾分春日的涼意。
“楚瑜,給本小姐滾出來!”鳳輕朝著偏房喊了一句,瞪腳一踹,直接踹開了房門。
藉著月光,看見被子鼓鼓的。不由他反應,鳳輕徑直而去,扒開被子,一甩花粉:“去死吧你!”
花粉在手上有了作用,微微起了紅疹,鳳輕卻是一愣。
被子下只有枕頭,根本沒有楚瑜。
該死的,又被耍了!
“還不睡?”楚瑜的聲音,自門口傳來,他依舊一身華服,貴氣逼人。
此時此刻,聽到他的聲音,如一枚炸彈,一瞬炸怒了鳳輕:“你這個瘋子,我掐死你!”
剛點燃一支蠟燭,便見她磨刀霍霍而來,臉上、手上起滿了紅疹。
楚瑜並不躲開,只是安然坐下,端起一杯綠茶,淺淺品了一口:“給你一點教訓,省得你又離家出走!”
“你以為你是我爸啊?教訓我?”鳳輕怒不可遏,正想掐住他的脖子,奇癢恰好發作,只能止步撓癢,邊撓還不忘罵人,“你這個畜生,不得好死......”
楚瑜閒閒一笑,將茶杯擱在桌上,回道:“你用癢粉害我,我自衛回擊,理所應當!”
癢粉果然瞞不過他的眼睛,她早猜到,卻還想一試。原以為美女誘人,可以讓他卸下心防,沒想到自作自受!
“癢死了!”鳳輕一邊撓癢,一邊抱怨,忽而靈光一現,向他挑眉,“你不會給我下墮胎藥吧?”
為什麼這麼問?楚瑜一臉不解,淡眸上下一轉:“自然不會。”
鳳輕點頭而笑,笑裡藏刀:“你不下、那我下,變態加畜生,鬼才給你生孩子!”
又玩什麼花招?楚瑜臉一黑,一抹冷意襲上眸間:“你敢墮胎,我就殺了你!”
“怕了?”鳳輕語氣輕佻,正了身子,得意一笑,“不想我墮胎,就把解藥交出來!”
原來只是想要解藥!楚瑜暗暗一笑,面色稍稍緩和:“解藥可以給你,但你要答應我,孕期必須大門不出、二門不邁!”
大門不出、二門不邁?憑什麼?她又不是古代的大家閨秀!
奇癢難忍,鳳輕只能暗暗抱怨,表面裝作乖巧的樣子:“行,我答應你!”
“給。”楚瑜取出一粒藥丸,爽快地交了出來。
難得爽快,鳳輕又不由懷疑,仔細檢查藥丸,透過色澤、氣味,判斷其成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