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明是定親的金子,卻決定得這般隨意,楚瑜臉一黑,顯然有些不高興。
掌櫃的自然高興壞了,寶貝地捧起一條鎮店之寶,諂媚地誇讚道:“三郡主果然是有眼光的人,我們金鋪裡的金子都是上好的飾品,多少貴族、富豪來我們店裡買金飾,每一個都是十分滿意。三郡主身份尊貴,來了小店簡直就是為我們添光添彩,也只有郡主這樣的身份,才配戴本店的鎮店之寶!”
這是生意人最常用的手段,鳳輕早就司空見慣,並沒有太過得意忘形:“我想你誤會了。”
誤會?楚瑜先是一驚,她的意思只是玩笑一句,不是真的隨便對待此事?這麼一想,他沉悶的臉色終於緩和了一分。
掌櫃的亦是一驚,難道她只是玩笑一句,逗著玩,一條鏈子也不買?
心裡雖然有想法,但礙於做生意的門道,掌櫃的還是努力擠出一個笑容,用盡量委婉的語氣問道:“三郡主這話是什麼意思?”
瞧出了他們臉色的變化,鳳輕掩嘴一笑,這才解釋道:“本郡主的意思,不只是這三條鎮店之寶,店裡的全部金飾都要了!”
全部金飾?
此話一出,所有人為之震驚。
雖說掌櫃的口稱小店,但那只是謙虛之詞,真論起店鋪大小,這已經是京城最大的金店了。
這家金鋪分了上下三層,每一層都擺滿了金飾,除卻這三條鎮店之寶,每一個金飾都是價值不菲的。尋常人家要定親,絕不會選擇這家金店,因為價錢太高。富豪定親,則不敢獅子大開口,只小小一條鏈子便可展現身份尊貴。
自金鋪開張以來,鳳輕是口氣最大的人。
一聽這話,楚瑜的臉再次黑了下來。
倒不是他付不起這個錢,只是那隨便的態度,哪裡像在定親,簡直就想過家家一樣。
定親如果像過家家,那麼日後的夫妻生活也躲不過一個“玩”字。楚瑜算是嚴謹之人,自然忍受不了如此隨意。
“這……”掌櫃的喜悅溢於言表,卻伴著幾分擔憂,心裡沒底地看了看臉黑的楚瑜。
這種情況,如果他點了頭,就是同意這種玩玩的態度,自然不會應允。
鳳輕則是一臉看好戲的神情,眼神一絲挑釁,像是在說:誰讓你拉我上街,還誣陷我嬌氣、財迷,這就是報應!
明明是一件很認真的事,卻被她玩得這般隨意,好像一顆真心被隨意蹂躪,最後屈辱得不知所措。
楚瑜嘴角一挑,給了一個不像笑的笑容:“我送你多少金子,你便要回多少禮,你確定全要了?”
這是什麼道理,哪有人主動付錢,還大膽要求回禮的?
她難以理解,周圍人卻都明白,定親的金子自然需要回禮。不僅要回禮,價錢還要基本同等,這才算是門當戶對。
這麼一聽,鳳輕的臉立馬綠了:“我沒有禮回給你,金子也不要了。”
“不行。”楚瑜霸道一句,簡單而乾脆。
不回禮不行,不要金子也不行,哪有像他這樣強行送禮、強行要求回禮的?
鳳輕依舊難以理解,強忍著怒意捏了捏拳頭,繼而呵呵一笑:“姐不伺候了!”說罷,用力甩了甩手,試圖掙開他的大手。
他卻越握越緊,最後只聽咔擦一聲,鳳輕吃痛喊了一句:“要死啊你!”
“認真選。”楚瑜鬆懈了一分力氣,又是溫柔一笑,拉著她耐心地選起了金飾。
又是這種笑容……
只覺頭上一陣晴天霹靂,鳳輕咬咬牙忍住痛,心不甘情不願地選起了金飾。
送了禮又要回禮,那跟自己付錢有什麼區別?
既然是自己付錢,鳳輕自然小心謹慎,深怕一步選錯便是萬劫不復。
“這條如何?”楚瑜指了指櫃中一條簡易的金鍊子,語氣溫和地問道。
順著他的手指,鳳輕也看向那條金鍊子,裝飾得很簡單,不過做工十分精細,應該值不少錢。
這麼一想,鳳輕便是轉眸,指了指另一條做工不是很好的金鍊子,也問道:“這條似乎比那條好一些,你覺得呢?”
方才那麼慷慨,如今卻小氣吧啦的,反差還真是大。
瞧著那條不是很精緻的金鍊子,楚瑜的臉色一黑,冷冷提醒了一句:“我們是有身份的人。”
有身份……鳳輕聽得無奈,他是瑾侯、她是郡主,確實是有身份的人,可惜她沒錢呀。
見他不悅,鳳輕只好挑了一條稍微體面的金鍊子,笑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