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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罷了罷了,既來之,則安之,隨我出去見宣王殿下吧!”
“是!父親大人!”朱曜以額伏地,誠惶誠恐。
朱元一撫袖,反剪雙手提步向客廳走去。朱曜匆忙從地上爬起拍了拍灰塵,快步跟上。
昊軒坐在正廳裡喝了半盞茶,朱元父子才到。
朱元老歸老,但精神矍鑠,一身氣度頗能彰顯儒家中庸之意,既不張揚亦不含蓄,既不奔放也不猥瑣,當得起“恰到好處”這四個字。
“老臣見過宣王殿下!”朱元雖是朝中元老,但畢竟身為臣子,見到昊軒不得不躬身參拜。
“朱大人免禮!”昊軒上前,恭敬地扶起朱元。
朱元讓昊軒在主位坐下,自己坐在側位。而朱曜則略微欠身目前不斜視地侍立在他父親身旁,一臉恭順之色。
昊軒拱手笑道:“朱大人乃我朝大學士,近日本王偶得一貼,敢請鑑定一二。”
既然對方不想多說話、刻意保持距離,昊軒也不繞彎子直接表明來意。
“老臣眼拙,願為殿下看上一看吧。”朱元將手一揚,朱曜連忙小心翼翼地雙手將字貼奉上。
朱元雙眼微眯看了片刻,“真跡。”
朱曜雖是惶恐,眉宇間露出一絲喜意。朱元冷看他一眼,他慌忙低下頭去。
“既然是真跡,本王就將此貼送於大學士。如何?”昊軒突然說道。
這下父子倆的眼神同時變了變。雖然這變化極度細微,但沒有逃過昊軒的眼睛。
關心則亂,誰也無可避免。無論這對父子如何裝腔作勢,心裡終究是在意這副字貼的。
“無功不受祿,臣不敢收!”朱元略顯忐忑道。
“大學士乃國之棟樑,怎會無功!”昊軒繼續道。
朱元依舊不肯收,甚至跪拜在地,態度十分堅決。
朱曜無奈的搖頭苦笑,小心翼翼收起字貼送回昊軒手中,“殿下,請收回吧!”
昊軒接過字貼,燦然一笑,“既然大學士不肯收,這字帖便沒有存在的價值了。不如就此煙消雲散,總好過將來明珠暗投、遇人不淑!”
什麼?
薛家父子有些愕然的看向昊軒。
“嗞——啦!”
昊軒雙手一抬,將《虞摹蘭亭序》撕為兩半!
“殿下......”
縱然是快要修煉到仙家心境,朱元也無法淡定了。
他嚯然站起,雙目如炬地看向昊軒。
朱曜臉色一白,張大嘴說不出話來,彷彿能塞進幾個煮熟的雞蛋。
“嗞啦,嗞啦......”
一聲聲,如同撕在朱氏父子心頭,眼看就要滴血了。
昊軒仍是面帶微笑,彷彿撕的不是一篇價值連城的傳世名作,而是一張解手用的草紙。
這一世歷經滄桑,朱元早已將忍耐的功夫修煉到極致。他深呼吸別過臉去不敢再看昊軒。
昊軒淡然地拍了拍手,“朱大人,可否借本王文房四寶一用?”
“好。”朱曜看著地上的碎片,深是遺憾的搖頭重嘆了一聲,從一旁的書閣取來筆墨紙硯。
昊軒一手負背,一手執筆,斜眼瞟了瞟朱元。老頭子真能忍,明明氣得快要炸了,還能不動如松。
昊軒提筆,在萱紙上寫下一行字,又放下筆吹了吹墨跡,對摺疊好。
朱氏父子一直靜靜地看著他。
昊軒捧著這一貼紙雙手捧到朱元面前,略一低頭,平聲靜氣道:“大學士既然不喜歡吳思遠的真跡,那就請收下本王這一貼拙作吧!”
朱元被驚得不輕,神情呆滯淡漠,片刻後才伸手去接。
“五年之內,此貼定會比《吳摹詠春序》更為值錢!”昊軒雙手往前一拋,也不管朱元接沒接到。
朱元下意識地伸手將它接住,斂眉道:“多謝宣王殿下!”
昊軒不以為意地微微一笑,退後一步拱手一拜,“本王冒犯了!告辭!”說完轉身就走,大步流雲。
朱元手一抖,原本對摺的那張紙貼鋪展開來,露出一行稱不是上名家風範、但絕對力透紙背、矯若驚龍的字。
一向臨泰山之崩而不改色的當朝大學士朱元,終究變臉。
紙上只六個大字:“良禽擇木而棲。”
昊軒走出朱元府第,臉上帶著一絲沉肅與冷峻。
匹夫一怒血濺三尺,這世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