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拼命掙扎,口中歇廝底裡的大罵:
“劉備!我乃荊州武將之首,我乃當世名士,你焉敢殺我?”
“你沒有我蔡家的支援,縱然你攻下荊州,你也休想坐穩!”
“蕭方,你這個鄉野村夫,寒門小人,吾與你無怨無仇,你為何要置我於死地?”
“就算你們打下襄陽,我們還有江陵,我們還有荊南,柴桑還有孫策在虎視荊州,你們主臣早晚要——”
蔡瑁悲憤瘋狂的嚎叫聲,戛然而止。
人頭已然落地。
水營之中,響起陣陣的叫好聲。
“主公,方以為主公還當下令,凡負隅頑抗的蔡蒯兩姓子弟,諸將自行處置,不必再交由主公決斷。”
“除此之外,主公還當宣佈,奪取襄陽後,即刻查抄蔡蒯兩姓。”
“凡侵奪官民之地,皆物還原主,其餘盡皆收歸官有,用於屯田之用!”
蕭方語氣如刀,又向老劉進獻兩策。
老劉與蔡氏,已是到了不死不休的地步,光殺一個蔡瑁顯然不夠,只要蔡氏仍盤踞襄陽,早晚必為隱患。
蕭方這是要對蔡氏和蒯氏兩姓動刀。
這頭一條進言,令諸將自行處置負隅頑抗的蔡蒯兩姓,就是暗示他們該殺就殺,無需再請示老劉如何處置。
而蔡蒯兩族盤踞荊襄多年,本就佔田無以計數,後靠著劉表的庇護,仗著手握荊州軍政大權,更不知侵奪了多少田地。
這些田地,除了尋常百姓之外,自然也少不了那些小姓士家豪強。
蕭方這第二道進言,便是要肢解蔡蒯兩姓龐大的產業。
歸還百姓和小姓的佔田,可在最短時間內,安撫收取襄陽士民之心。
剩餘的田地用來屯田,則能充實老劉的糧庫,用來養活數量增長迅速的軍隊。
“軍師這兩道方略,乃平息民憤,安民撫士的良策。”
“就依軍師所說,即刻傳令各軍。”
老劉自然是言聽計從,對蕭方的進言毫不猶豫的採納。
蕭方目光轉向南面,笑指那依稀可見巍巍城池:
“江陵水軍已滅,現下已沒有誰能阻擋主公襲捲荊州。”
“待大軍盡數過河之後,主公一鼓作氣,踏破襄陽吧!”
…
襄陽城,已是一片恐慌。
敗退而歸計程車卒,將劉表水軍覆沒,劉備過江的訊息,帶回了這座荊州州治。
滿城士民,為之震動。
各種流言飛起,什麼劉表已死在水營,劉備大軍已兵臨城下…
百姓為劉備仁義之名所感,反倒是滿懷期待,盼著襄陽儘早易主。
那些忠於劉表的達官顯貴,士家豪姓們,則是人心惶惶。
不少人已開始攜家帶口出城,向南面江陵方向逃去。
州府之內。
劉表以手託額,雙目緊閉,滿面愁悶苦澀。
階下那些高官顯貴們,則急得跟熱鍋上的螞蟻般,各種爭吵議論不休。
“夫君,妾身聽聞咱們水軍幾首全軍覆沒,德珪為何沒能跟夫君一起逃回來?”
一旁的蔡夫人,滿面焦慮,小心翼翼的問道。
“休得再跟老夫提你那愚蠢無能的兄弟!”
“若非是他驕狂無能,輕視了那錦帆賊,焉能折了老夫八千水軍,大耳賊又怎能打過漢水?”
“現下這般局面,皆是你那兄弟一手造成,他就算是活著,還有臉逃回襄陽見老夫不成!”
劉表終於是爆發,劈頭蓋臉將蔡瑁一通怒斥,懟到蔡夫人臉色愕然,啞口無言。
就在這時。
親衛匆匆入堂,顫聲道:
“啟稟主公,我細作傳回訊息。”
“蔡將軍為敵將甘寧生擒,蔡將軍向劉備乞降不準,被劉備下令斬首!”
府堂內,先是一片死寂,爾後轟然炸裂。
這個訊息,著實是震驚了所有人。
蔡瑁身為自家主公妻弟,荊州軍方一把手,受劉表何等的恩寵。
竟然不能為劉表死節,向劉備乞降?
這也太貪生怕死,太有負劉表的信任重用了吧。
而劉備向來寬仁,現下竟無視蔡瑁的身份地位,無視蔡氏在荊州的影響力,以鐵腕手段將蔡瑁給斬了?
眾人豈能不為劉備的霸道所震驚。
“此人仁義之下,竟還有如此鐵腕一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