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四萬大軍即刻西進,真刀真槍和劉備搶奪夏口吧!”
“就讓劉備看看,誰才是這長江上真正的霸主!”
周瑜被激怒了。
咱也別玩那些虛的,耍那些個心眼了,咱就簡單粗暴點,比誰的拳頭更硬吧。
周瑜一席話,霎時間將孫策點爆。
“公瑾啊公瑾,我早等著你這句話了。”
“咱們早就該如此了,當初我橫掃江東之時,哪裡玩那麼多計謀,就一句話,殺過去!”
“誰擋我路我殺誰,誰不服我殺誰!”
孫策一身霸道之氣狂燒而起,驀的拔劍在手,向夏口一指:
“傳令下去,大軍即刻出發,隨我殺奔夏口城去!”
“劉備敢跟我孫策虎口裡奪食,我就讓他步嚴白虎後塵!”
“就如公瑾所言,我要讓那織蓆販履之徒看看,誰才是這長江上的霸主!”
…
夏口城。
黃昏時分,第一波的劉軍戰船,進抵了夏口城西。
上萬名劉軍將士登陸,開始於夏口城西設營。
傍晚時分,甘寧所統的襄樊水軍,也由漢水南下,前來夏口會合。
中軍大帳內,一場小宴已經擺下。
作為酒宴的主角,甘寧邊大碗喝酒,邊向劉備稟報戰果。
“軍師送來的錦囊妙計,當真是雪中送炭!”
“說實話,若無軍師這一計,寧還真沒十足把握,可速破得了黃祖!”
“景略軍師,寧這一樁功勞,得分軍師大半!”
甘寧也不貪功,對蕭方是盛讚一通,酒碗高高舉起。
蕭方一笑,舉杯對飲。
豪烈過後,甘寧卻又面露遺憾道:
“只可惜,寧那一箭雖然重傷黃祖,卻並未將他當場射殺。”
“若不然的話,夏口守軍必軍心瓦解,主公現下已是不戰而下了!”
聽得甘寧所說,一旁徐庶忽的眼眸一亮,想到了什麼。
“主公,赤壁一戰,徐將軍不是俘獲了黃射麼?”
“仗打到這份上,黃祖應該清楚,夏口城他是決計守不住,投降是唯一的出路。”
“孫策與他有殺父之仇,黃祖絕計不敢降孫策,那便只有降了主公。”
“主公何不令這黃射,入城去勸說其父投降?”
徐庶獻上一策。
劉備眼眸一亮,徐庶此計,正中他下懷。
強攻夏口,自然免不了死傷,兩軍將士也好,城中百姓也罷,都得付出不小代價。
何況黃祖父子畢竟也是黃氏一族,與黃承彥同出一族,與黃忠也算遠親。
給黃祖父子一條生路,也算是給黃承彥和黃忠一個面子。
念及於此,劉備欣然道:“元直此策甚好,來人啊,速將黃射帶上來吧。”
須臾。
那位二進宮的黃家公子,便灰頭土臉,忐忑不安的被押解入帳。
再次看到劉備一瞬間,黃射身形一凜,心中是五味雜陳。
既有畏懼,又有羞愧。
回想當初,他在樊城之時,可是做過一次劉備的階下囚。
那樁被俘的屈辱,至今還未全部抹除。
誰能料到,事隔不到半年,他竟然不可思議的,第二次做了劉備的俘虜。
古往今來,屈辱如他這般,只怕他找不出第二人了吧。
畏懼,則是怕這一次,劉備就不會對他再手軟了。
畢竟他黃家兵敗至此,已沒有了上次,可跟劉備談交換條件的資本。
“黃射,那道鐵鎖橫江之計,我是幫伱父子對付孫策的。”
“你反過來用此計,來對付我主,不太合適吧。”
蕭方率先開口,要從心理上先瓦解這位黃家公子。
黃射心頭一震,額頭冷汗浸出,臉色變的尷尬起來。
蕭方臉上掠起幾分諷刺,冷笑道:
“如是我沒猜錯,多半是那蒯越,想出用這鐵鎖橫江之計,為阻擋我主。”
“可惜啊,他連抄我計策都能抄錯,就沒仔細想想,這鐵鎖橫江之計阻擋的敵人,身處上游和下游,效果會全然不同嗎?”
黃射打了個寒戰,愕然驚恐的目光猛看向蕭方。
他猜對了。
蕭方送給他這計策時,早就知曉破解這鐵鎖計的手段,根本就不怕他用此計反過來對付自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