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張郃乃是袁尚一派,咱們不光尿不到一個壺裡,平素還沒少給對方上眼藥。
當年同在袁家打工,我都琢磨著怎麼弄死你,今天互相敵國,我倒突然冰釋前嫌,好心為你謀一條生路?
我可沒那麼大度…
張郃嘴角微揚,當即罵道:
“淳于瓊,你這頑逆不化之徒,死到臨頭還執迷不悟!”
“好,我就成全你,送你去見袁本初!”
罵聲一出,張郃一刀震退淳于瓊,爾後手中長刀化成漫空刀幕,鋪天蓋地向淳于瓊威壓而下。
淳于瓊大吃一驚。
他著實沒料到,張郃竟不按劇本演,自己佯裝忠義,對方就當真了,一言不合就要下死手。
“張郃,你——”
震驚的淳于瓊來不及出口,身形已被層層疊疊的刀影覆蓋。
鮮血飛濺,慘叫聲大作。
幾招之內,淳于瓊身上便捱了數刀,慘嚎著墜下馬來。
落地的淳于瓊,恐懼蓋過了痛苦,急是仰頭衝張郃哀求:
“張老弟,刀下留情,我願歸——”
“頑逆不化之徒,你想為袁家陪葬,我就成全你!”
張郃卻不給他出口求降的機會,大罵一聲,手中血刀奮然斬下。
“張郃,不要——”
哀叫聲戛然而止。
淳于瓊那顆蒼老的人頭,應聲落地。
“老狗,當年你仗著資歷老,沒少跟袁紹面前進我讒言,可曾想過有朝一日,會死在我張郃刀下?”
“痛快,痛快啊,哈哈——”
張郃仰天大笑三聲,爾後將在淳于瓊首級收了,拍馬拖刀繼續追擊袁尚。
魏軍全線潰散,向著易京壁壘逃去。
二十萬楚軍盡數過河,登上北岸,追輾著潰散的敵軍,殺往易京壁壘。
主城樓上。
審配臉龐蒼白如紙,深陷的眼眶中,湧動著“絕望”二字。
“蒼天無眼,當真要亡袁氏,要讓一織蓆販履之徒得天下嗎?”
看著全線潰散的己軍,審配仰天發出憤怒不甘的悲問。
轉眼間,大股潰散的魏軍已湧至了易京壁壘下。
審配一眼看出,袁尚也在其中,當即收起悲憤,令叫開啟壁壘大門,放袁尚入內。
片刻後。
袁尚在文丑等眾軍擁簇下,衝入了壁壘大門。
“審正南,這就是你的妙計嗎?”
“我軍連一刻鐘也抵擋不住,便是全線潰敗!”
“現下易水已失守,各軍軍心瓦解,這易京壁壘也絕計守不住了。”
“你說,孤該怎麼辦?”
袁尚勒住戰馬,劈頭蓋臉衝著審配一通質問。
審配心中既是慚愧又是委屈,卻只得將這份苦楚強行嚥了下去。
深吸一口氣後,拱手嘆道:
“大王,是臣無能,沒能為大王翻盤。”
“唯今之計,大王只有撤出易京,向西經由代郡,去投奔二公子去吧。”
袁尚身形一震。
薊城已被攻佔,幽州是守不住了,北撤只能是死路一條。
放眼整個河北,似乎向西往幷州投奔袁熙,確實是他唯一的出路。
可讓他這個大魏之王,如喪家之犬般,去投奔那個自己向來瞧不起,軟弱如廢物一般的二哥,這不是自取其辱嗎?
“大王啊,到了這般地步,活下去才有希望啊!”
“縱然是明知受辱,你也當忍辱負重!”
審配幾乎用悲壯的口氣,厲聲勸說道。
袁尚心中一凜,殘存的顧慮,頃刻間蕩然無存。
長嘆一聲後,他無力的一揚馬鞭:
“罷了,先活下去再說吧,我們走,去幷州投奔我那愚蠢無能的二哥!”
審配長鬆一口氣,文丑也是黯然一聲長嘆。
當下二人便統帥著羽林衛,擁簇著袁尚,接了劉氏上了馬車,放棄易京向西北方向而去。
就在他們一行人,剛剛逃離易京不出數里。
南面方向,塵霧滾滾,數千鐵騎如風而至。
“張”字旗引領下,三千黑山楚騎,在張燕的統帥下,一路截擊而至。
“張燕?張燕的黑山騎?”
剛剛鬆一口氣的袁尚,臉色駭然大變。
審配則面如死水,咬牙罵道: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