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幽州諸路叛軍,會雲集於那八千楚軍左右,揮師南下直搗易京。
他就要面臨腹背受敵之困。
哪怕有烏桓人助戰,他也必敗無疑。
“大耳賊此計,當真是一招毒計,他這是要釜底抽薪啊!”
“這一條毒計,必定只有蕭方那奸險之徒想得出來!”
袁尚是驚出一身冷汗,拍著地圖咬牙切齒罵道。
左右魏軍諸將,無不是心驚膽戰。
“哈哈哈——”
一聲狂放不屑的大笑聲卻響起,與袁尚君臣緊張惶然的氣氛,顯的極為格格不住。
大笑聲,自然來自蹋頓。
笑聲漸收,蹋頓馬鞭一點地圖:
“賢弟呀,區區八千楚賊,看把你害怕成了這樣子。”
“有什麼好怕的,為兄現下就率我烏桓鐵騎出動,不出三日,為兄弟就把那八千顆楚軍人頭給你帶回來。”
“一顆也少不了你的!”
袁尚驀然省悟,臉上陰雲瞬間盡散,為驚喜取代。
他是險些忘了,自己不是孤軍而戰,是有四萬烏桓鐵騎啊!
自己又是割地,又是賜錢,又是當小弟,付出了這麼多,為的是什麼?
不就是為了讓烏桓人替自己賣命嗎?
現下劉備欲偷渡易水,不趕緊派烏桓人出動截擊,豈不是白養他們了!
“正南,你看如何?”
袁尚目光轉向審配。
審配略一沉吟後,拱手道:
“四萬烏桓鐵騎,擊敗八千楚賊,當不成問題。”
“不過臣要提醒大單于一點,楚軍軍中有連弩這種利器,大單于此行要多攜帶盾牌,交鋒之時也要有所試探。”
“其次,萬不可放敵軍全部登岸,要半渡而擊之,方能確保楚軍沒有施展詭計的餘地。”
“切記,切記呀。”
蹋頓卻聽著不耐煩,手一擺:
“行了行了,仗怎麼打,本單于不用你教,我自有分寸!”
審配被懟,只得訕訕的閉上了嘴。
袁尚嚥了口唾沫,只得陪著笑一拱手:
“兄長驍勇善戰,自然是精通兵法,無需正南過多提醒。”
“那愚弟就在這易京城,靜候兄長捷報了。”
蹋頓一拍胸膛,傲然道:
“賢弟,你就在這裡等著好了,三日之內,我必帶著八千顆人頭回來給你!”
當晚。
蹋頓便留一萬騎兵於易京,防範劉備是聲東擊西的計策,趁他大軍不在從正面渡易水。
三萬餘烏桓騎兵,則沿著易水北岸,向著下游泉州方向滾滾而去。
…
三日後,易水下游。
午後時分。
近八千楚軍步騎,連同百餘輛戰車,已集結於南岸一線。
易水之上,徐盛所統的水軍上百戰船,也由勃海入易水,與八千楚軍會合。
水軍戰船已到,隨時可兵渡易水。
張遼立馬橫刀於岸邊,遠遠望向北岸方向。
只見股股塵霧瀰漫,隱約可見一隊隊打著狼旗的騎兵,正往來賓士於北岸一線巡視。
“文遠,看敵軍巡騎的數量,來的烏桓騎兵至少也得三萬左右。”
“一切如蕭國相所料,那袁尚果然派了蹋頓率主力騎兵,前來下游來截擊咱們。”
高順指著對岸敵情說道。
張遼微微點頭,冷笑道:
“既然蹋頓把一場大功,送到咱們兄弟碗來了,那咱們就笑納了吧。”
高順亦是冷笑,二人言語間是志在必得之勢。
“傳令各軍,依事先操演渡河!”
張遼沒有再多拖泥帶水,當即揮刀傳下號令。
楚軍迅速開始登船。
一隊隊的步卒,一隊隊的騎兵,井然有序登船。
數以百計的戰船,也被推上了戰船。
隨著徐盛一聲令下,楚軍戰船開動,便向對岸駛去。
北岸不遠處。
三萬烏桓騎兵,正隱藏於疏林之間,離岸不過百餘步。
蹋頓正手搭涼棚,向著河岸方向不斷張望。
為了讓楚軍放心登岸,打楚軍一個措手不及,蹋頓並未令主力出現於岸邊,而是藏在了這一片樹林之中,只留部分巡騎斥侯,隨時偵察楚軍動向。
此刻,他並不敢確定,對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