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尚頃刻間編了一個偉大母親捨身求子的感人故事,說著說著他自己似乎都信了,伏在馬車上便潸然淚下,大哭了起來。
文丑卻沒被感動到眼睛溼潤,眼神似乎半信半疑。
劉氏這個王太后的性情,他還是有所耳聞的。
說句不好聽話,那就是純純一個妒婦。
還是一個心狠極為狠毒的妒婦。
這位王太后,趁著袁紹昏迷之際,一口氣殺光了袁紹十幾位嬪妃!
甚至在殺之前,還毀了那些嬪妃的容貌!
這樣一個心腸歹毒的妒婦,當真會為了保住兒子的性命,選擇犧牲自己,毅然決然的跳了馬車?
鬼才信呢…
“王…太后為救大王而犧牲自我,這份愛子之心,真乃感天動地,令臣等敬仰萬分。”
“況且那劉備素來假仁假義,未必就會殺害王太后,大王將來還有與王太后母子團聚之時,更要保重身體才是。”
文丑雖半信半疑,卻也很識趣的配合袁尚演戲,佯裝出一副信以為真的樣子,還苦口婆心的勸慰了一番。
袁尚心下暗鬆一口氣,便抹去眼眶淚水,毅然道:
“子勤你說得對,為了母后,我也得保住身體,保得這條性命!”
“我們速速啟程往幷州吧,孤早日從我那廢物二哥手中奪下幷州軍團,也好早已重整旗鼓,收復失地!”
逃出昇天的袁尚,此刻信心重燃,又做起了美夢。
文丑卻反應平淡,依舊那句話:
“咱們先順利退往幷州,再談其他吧。”
說罷,文丑便不再理會袁尚,催動士卒們想要加速趕路。
突然!
滾滾雷聲驟然響起在耳邊,道旁山坡上,數十騎白馬騎兵,卷著漫空狂塵奔騰而下。
“白…白馬義從?”
文丑脫口一聲驚呼,剎那間彷彿看到死去的那支軍團,彷彿突然間重生一般。
但下一瞬,他即刻便冷靜下來,恢復了鎮定。
白馬義從早在界橋便已覆沒,公孫瓚都死了多少年了,哪裡還會有什麼白馬義從?
眼前這支不知名的騎兵,看起來並非是楚軍的衣甲旗號,想來必是什麼山匪強盜,想要趁火打劫。
“狗膽包天的山匪,誰的車駕也敢劫,你們是找死!”
文丑不屑一哼,大槍一招:
“保護大王,滅了這幫不知天高地厚的山賊!”
百餘羽林衛,當即列陣環護於馬車,準備迎戰“山賊”來襲。
對付楚軍他們沒有信心,但對付一幫烏合之眾的山賊,他們還是有絕對信心的。
轉眼間,白馬騎兵如風撞至。
殺聲驟起,血霧橫飛。
魏軍很快就發現了不太對勁。
這幫“烏合之眾”,戰力竟然高到可怕,一個衝鋒便將他們的陣形攪亂。
一道道槍影閃過,轉眼間魏軍便被成片成片刺倒在地,陷入被動挨打的局面。
“一幫山賊,竟有這等戰力?”
文丑臉上的不屑,轉眼間也為驚異取代,彷彿見鬼一般。
“文丑!”
“我看你今往哪裡走,納命來!”
一聲龍吟虎嘯聲響起。
斜刺裡方向,一位白馬銀槍武將,如白色蛟龍般踏著血路,向著他呼嘯而來。
手中一柄銀槍灌足勁力,卷著狂風暴雨般的威力,浩浩蕩蕩轟刺而來。
其勢,若九天戰神突降!
文丑抬頭一掃,忽然覺得那張臉,似乎在哪裡曾經見過,一時間卻又想不起來。
稍一分神時,那銀槍已如雷霆閃電般襲來。
文丑不及再細想,急是提一口氣,手中大槍急擋而出。
“哐!”
天崩巨響,刺破耳膜。
文丑卯足了勁力的大槍,瞬間被震盪開來,虎口隱隱發麻,內腑氣血翻滾。
“這廝竟有這等武藝?”
文丑臉色驟變,顯然是沒料到,區區一個山賊,竟然能在一招間令自己應對狼狽。
那銀甲武將卻不給他喘息機會,手中銀槍化出漫空槍影,如無數銀龍從九天而下,鋪天蓋地向他襲去。
文丑急提一口氣,再不敢半分小視,拼盡全力舞槍抵擋。
“鏘鏘鏘!”
兩柄大槍,在半空中電光火石般碰撞,濺起的道道氣流,竟令文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