奔大牢而去。
…
南皮,郡府。
袁尚正在負手踱步於堂中,眉頭緊鎖,眼眸中明顯寫著“焦慮”二字。
一旁的司馬懿,不時斜瞟袁尚,眼中則透著幾分心虛。
兩人這般狀態,全都是因鄴城的戰局發展,全然超出了司馬懿的設想。
原本按照司馬懿的推演,袁熙為了證明自己配得上世子之位,將率幷州軍團,前往鄴城勤王。
介時袁尚將坐山觀虎鬥,藉助劉備手中刀,來削弱他二哥的實力。
但出乎司馬懿預料的則是,袁熙竟沒按他寫好的劇本出牌,非但沒去救鄴城,反去晉陽跟匈奴掰起了腕子。
張燕那個黑山賊倒是去了鄴城,但竟是去投降了劉備,給了袁紹和城中守軍致命一擊。
兒子不救,張燕降劉,鄴城已是危如累卵。
袁尚心中那個急啊。
他倒不是擔心父親袁紹的安危,而是擔心鄴城倘若失守,誰來替他遮風擋雨?
劉備下一個目標,毫無懸念的定然是他。
“仲達,看來你是失算了,我那二哥沒那麼愚蠢,他也想坐山觀虎鬥!”
“現下鄴城危在旦昔,你說,吾該如何是好?”
袁尚停下腳步,回頭瞪向司馬懿,語氣中分流露著幾分不滿。
“這…”
司馬懿言語吱唔,一時不知如何回應袁尚的質問。
一旁審配見狀,趁機冷哼道:
“公子,配早說過,仲達的計策有破綻,低估了二公子的智計。”
“現下鄴城危在旦昔,倘使為劉備攻破,整個河北定然人心大震,我大魏便危矣!”
“介時光憑公子手中四萬兵馬,如何抵擋大耳賊的來攻?”
審配顯然是抓住時機,有意煽動袁尚怪罪司馬懿。
司馬懿無從反駁,額頭冷汗暗流。
“正南,那你說,我該怎麼辦?”
袁尚失望的搖了搖頭,轉而向審配求計。
審配早準備,當即一拱手:
“配以為,鄴城若失,則南皮勢必不保。”
“現下趁著鄴城未破,公子當速速盡起大軍,沿漳水西進勤王,以解鄴城之危!”
袁尚沉默不語。
耗費自己兵力去救袁紹,他著實是不太情願。
可若不救袁紹,鄴城若是失陷,自己怕也難逃一死。
“罷了,救老頭子就是救我自己!”
袁尚權衡利弊後,咬牙喝道:
“傳吾將領,即刻集結兵馬,隨我星夜兼程前往鄴城勤——”
一個“王”字剛剛出口。
文丑臉色凝重,急匆匆的闖了進來。
看他臉色,彷彿天塌一般。
“二公子,鄴城完了!”
“剛剛傳回的訊息,劉備已在兩日前攻陷了鄴城。”
“沮授自盡殉國,張郃叛投劉備,我守軍全軍覆沒。”
“大王他為敵所擒,被劉備給,給……”
糾結再三後,文丑眼中含著悲憤淚光,恨恨道:
“大王他被劉備給殺害了!”
府堂內,霎時間死一般靜寂。
袁尚身形凝固,焦慮的神情,剎那間為愕然取代。
審配也好,司馬懿也罷,皆是神色震驚錯愕,僵在了原地。
鄴城,大魏的都城,河北四州的心臟之城,已然失守!
大魏之王袁紹,竟已隕命於劉備之手!
這天塌般的噩耗,來的太過突然,將袁尚主臣轟了個措手不及,陷入了深深驚駭之中。
“父王,你竟然如此無能,這麼快就失了鄴城~~”
清醒過來的袁尚,口中咬牙切齒,拳頭重重的擊打在了案几上。
他並沒有為袁紹之死而悲傷,反倒是在怪罪袁紹,沒能堅守住鄴城,丟了他大魏的都城,讓他成了劉備下一個目標。
“大王,大王啊!”
“你為何不再堅持幾日啊,公子眼看就要帶著臣等去勤王救駕了啊~~”
審配最先從震驚中清醒,慌忙嚎陶大哭起來。
袁尚被他誇張的哭聲驚醒,驀然意識到,自己的父親被害,現下自己這副樣子,顯然不符合一個孝子的形象。
“父王,父王啊~~”
“兒還是來遲了一步,沒能從大耳賊的刀下,救下父王你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