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麼會這麼快失陷,三弟他不是有烏桓人助戰嗎,怎會全軍覆沒,還為劉備所殺?”
袁熙不等文丑參見完畢,便一把將他扶起,迫不及待的喝問道。
文丑一愣,抬頭看著袁熙表情,方知對方已先自己一步,知曉了易京之戰的結局。
“易京失陷,要先從蹋頓的數萬烏桓騎兵,為楚軍的什麼卻月陣所破說起…”
文丑將前因後果,默默道來。
從烏桓軍覆沒,蹋頓被殺,到楚軍全線過河,攻破易京…
再到淳于瓊被殺,審配被殺,再到他護送袁尚西逃,卻為趙雲所截…
袁尚敗亡的整個經過,皆是一一道來。
“卻月陣?”
“幾萬烏桓騎兵,說滅就滅?”
“那劉備,竟然強到了如此匪夷所思的地步?”
“這,這,這…”
袁熙驚到臉色蒼白如紙,身形瑟瑟發抖,一屁股跌坐了下來。
文丑則臉上堆起悲憤,拱手道:
“大公子,先王,以及二公子,皆死於了大耳賊之手!”
“那大耳賊手上沾滿了公子父兄的鮮血,與公子有不共戴天之仇啊!”
“請公子發兵東出太行,為先王和兩位公子報仇雪恨,我文丑願為先鋒,誓為公子斬下劉備首級!”
袁熙非但沒被激起復仇之心,聽得文丑提及,袁紹袁譚和袁尚三人皆死於劉備之手,反倒是心中恐懼大作,驚出了一身的冷汗。
“父親他們都不是劉備的對手,我怎麼可能是劉備對手?”
“你讓我率區區兩萬兵馬,東出太行去攻劉備,你是想讓我去送死嗎?”
“我袁家就剩我一人了,我絕不能死,我得活著,我得活著~~”
袁熙彷彿受了某種刺激,突然間激動起來,近乎歇廝底裡的衝著文丑大吼起來。
文丑被噴了一鼻子灰,尷尬的僵在原地,也不敢再作聲。
原本他就沒打算做什麼先鋒,去為袁尚報什麼仇。
適才的請戰,不過是裝裝樣子,以顯示對袁紹父子,對袁家的忠誠而已。
不然呢,難道勸說袁熙別給袁紹他們報仇,守好幷州這一畝三分地,保住性命要緊?
這也不太合適啊。
誰想到,自己就是裝裝樣子,卻激起袁熙這麼大的反應。
“看來是天不佑我大魏,連烏桓騎兵都為劉備所滅。”
“二公子說的對,到了這般地步,幽冀青三州皆已被劉備所得,我大魏覆滅的大勢已定,光憑二公子和區區兩萬幷州兵,根本無力扭轉乾坤。”
“現在二公子該想的,是如何保住自己和我們這些臣下,以及兩萬將士的性命!”
司馬懿鋪墊了一通後,拱手正色道:
“二公子,懿還是那句話,舉幷州歸降秦王,才是二公子唯一的生路。”
“秦王念在二公子獻州有功,必定不會再計較先前與袁家的恩怨,定然會對二公子以禮相待,給二公子一個榮華富貴,以向天下人顯示秦王的氣度。”
“而若不降秦國,楚軍數十萬大軍來攻,幷州定然不保。”
“介時二公子只有兩條路,要麼死於劉備之手,要麼還是得去投奔秦王。”
“何去何從,還請二公子三思才是!”
司馬懿趁機再勸他降秦。
這一次,郭援也沒了反對的底氣,只能搖頭一聲無奈的嘆息。
至於文丑,做為落魄來投之人,他在這裡自然沒有發言權,只能聽由袁熙決斷。
袁熙緩緩起身,負手踱步,陷入了權衡沉思之中。
思索良久後,袁熙仰天一聲長嘆:
“仲達言之甚是,據保幷州,只有死路一條。”
“舉州獻降秦王,吾亦不失為一富家翁。”
“就依仲達所說,降秦吧。”
司馬懿暗鬆一口氣,嘴角微微上揚。
…
成都,州府正堂。
曹操高坐於王位之上,正滿面春風,接受著劉璋進獻印綬,以益州歸降。
翻看著益州諸郡輿圖,曹操嘴角弧度是壓都壓不住,得意欣喜全都寫在了臉上。
“成都已下,劉璋已降,蜀中諸郡傳檄可定也。”
“除馬超法正兩個餘孽,不肯聽臣之勸告,率殘兵敗將逃往白帝城之外,益州全境已為大王所得。”
“臣恭賀大王,全取益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