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臉形猙獰扭曲,極度震怒失望的目光,狠狠射向了司馬懿。
先前那些嘉許欣賞,什麼“孤之子房”之類的盛讚,此時已全然被他拋在了腦後。
此時的袁尚,就差憤怒的質問司馬懿:
你出的是什麼狗屁的計策?
那劉備蕭方主臣,把我當猴一般戲耍,你竟然沒看出來?
只是這些傷人的話,袁尚終究還是強嚥了回去,沒有當著眾人的面說出來。
司馬懿的計策是自己認可的,收拾袁譚的動議是審配提出來的,籠絡淳于瓊,削袁譚兵馬的計策,雖出自於司馬懿,亦是為他盛讚。
這要是當眾斥責司馬懿,豈不就等於也打了自己的臉?
“大王息怒,黎陽被圍,確實是臣失算之責。”
“臣今日算是知道,先王為何會敗於劉備之手,許攸,逢紀,辛評等前輩,為何會死在蕭方的算計中。”
“臣也終於明白,連沮公與這等王佐之士,竟然也不是蕭方的對手!”
“此人之鬼謀狡詐,實在是古今罕見,臣自愧不如啊!”
司馬懿摸透了袁尚的心思,主動自責請罪,把責任往自己肩上背。
不過這鍋他也不是白背,順勢把袁紹失河南地,許攸等謀士之死,乃至於沮授都扯了進來。
言外之意,連袁紹和你們這麼多成名已久的謀士,都敗在了劉備手下,敗給了蕭方的神機妙算,我司馬懿一個年輕後輩,沒能看穿蕭方的詭計,不是很正常嗎?
這番話一出口,司馬懿立時將自己推至了不敗之地,任誰也沒辦法再責難他。
原本想要趁機攻詰他的審配,話到嘴邊只得硬生生的嚥了回去。
袁尚見他主動背鍋,心下也頗是滿意,適才那份怨意也是煙銷雲散。
“罷了罷了,那蕭方號為謀聖,詭詐多端乃是人盡皆知。”
“仲達你計策不可謂不妙,只可惜碰上了這個蕭方,為其識破也不足為奇。”
袁尚擺了擺手,徹底壓下了對司馬懿的怨意。
司馬懿暗鬆一口氣,忙一拱手:
“大王,現下木已成舟,我們最重要的事,乃是亡羊補牢。”
“劉備雖已突破我們黎陽防線,所幸黎陽城堅固,袁譚手中還有一萬五千兵馬,勉強還能守一守。”
“臣以為,大王當盡起大軍,即刻揮師南下直趨黎陽,配合袁譚內外夾擊,將劉備趕回黃河以南!”
袁尚精神微微一振,奮然喝道:
“就依仲達之計,傳孤詔命,即刻集結兵馬,兩日內孤就要揮師南下,解黎陽之圍!”
眾臣皆是精神振作,盡皆領命。
“大王,老臣以為,現下光靠我們魏國,只怕已無力擊退偽楚來犯!”
“臣以為,大王當速派使者往偽秦,與曹操結盟,向其陳明唇亡齒寒的道理,令其東出潼關攻敵洛陽!”
“如此,即使不能逼迫劉備回師,亦能逼其抽調兵馬增防弘農洛陽一線,以減輕我大魏所受壓力!”
一直不出聲的田豐,這時才站了出來補上了一策。
袁尚眉頭一皺,卻面露猶豫。
想當初,曹操可是如喪家之犬,被他袁家趕出中原,趕往了關中一隅。
現下他袁家卻要面臨生死存亡,他這個袁家新主,卻要向曹操低聲下氣的求著結盟,求著人家出兵援救?
面子往哪裡擱啊…
“天下三足鼎立,楚強而魏秦弱,若我魏國為楚所吞,秦國焉能獨存?”
“以曹操君臣的見識,不可能看不出這唇亡齒寒的道理,只要大王肯放低姿態相求,曹操必出兵!”
“大王,現下已到了我大魏生死存亡的時候,別再顧什麼顏面了?”
田豐拄杖敲擊著地面,萬分激動的勸說道。
袁尚心中一凜,只得無奈的一咬牙:
“罷了,孤身為魏王,自當以保我大魏江山子民存亡為己任,犧牲些許顏面又如何!”
“就依元皓之計,速速派使者往秦國,向曹操求援!”
…
潼關。
府堂之內,已是炸開了鍋,譁然議論不絕於耳。
“劉備這般舉師動眾,大動干戈,原來竟是一出聲東擊西之計!”
“只為將水軍調來弘農,再走水路突襲黎陽!”
“好大的一個局面,連孤都矇騙了過去,被他牽著鼻子走!”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