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公則你說得對,幸得你提醒了我,平原確實不能去。”
“鄴城我更不能去,去了袁尚不殺我才怪。”
“那你說,我該如何是好?”
袁譚方寸全無,陣腳大亂,只得無助的向郭圖求計。
郭圖眼珠轉了幾轉後,回首一指身後黎陽城:
“黎陽城乃我河北第一堅城,城中糧草充足,城牆高厚,我們就算有一萬五千兵馬,決意堅守也定然能守得住。”
“圖以為我們當固守黎陽城,向袁尚派兵求援,以黎陽城的重要性,袁尚必會盡起大軍前來救援。”
“如此一來,我們就能在黎陽城中,坐看袁尚和劉備互相廝殺,彼此狗咬狗,消耗對方。”
“待二人兩敗俱傷之時,我們便能坐收漁利,說不定既能擊退劉備,又能削弱袁尚,大公子才好趁勢奪回王位。”
郭圖獻上了一計。
到了這個時候,他獻計的初衷,也還是以袁家兄弟相爭為重。
袁譚一聽有機會與袁尚奪位,自然是眼前一亮。
短暫的思索權衡之後,袁譚一咬牙,喝道:
“就依你之計,傳我將令,即刻放棄渡頭,撤往黎陽城!”
“集結所有兵馬,固守黎陽,坐看袁尚與劉備死鬥!”
郭圖鬆了口氣。
當下二人便帶著五千驚魂失措的魏卒,放棄了渡頭防線,向著黎陽城倉皇而去。
魏軍前腳一走,楚軍的戰船便衝入了渡頭。
數以萬計的楚軍,如潮水一般跳下船,湧上了河北土地。
渡頭已是空無一人,楚軍兵不血刃,便輕鬆於北岸之上,插下了楚國的戰旗。
當劉備旗艦靠岸,踏上河北的土地時,登岸的將士們已在歡呼雀躍,慶賀這場易如反掌的勝利。
“沒想到,這黃河防線如此不堪一擊,孤這般輕易便踏上了河北!”
劉備望著遠方黎陽城,望著茫茫無際的河北平原,口中是感慨萬千。
“袁譚為儲存實力,自然不敢死戰據擋我軍,何況以他那點兵馬,擋也擋不住。”
“臣料袁譚必會退保黎陽,坐等袁尚率軍來援,與大王死戰,他好坐收漁利!”
蕭方羽扇望北一指,冷笑道:
“大王可留半數兵馬,在此圍困黎陽城,卻分兵一半北上,搶佔北面蕩陰城,以阻擋袁尚所率的魏軍主力,令其救不了黎陽。”
“待城中魏軍,得知外援無望時,黎陽已是一座孤城,自然人心瓦解,不戰而破!”
劉備重重點頭,欣然道:
“好,就依景略之計,圍困黎陽同時,分兵奪取蕩陰城,斷了袁譚求援的念想!”
…
鄴城,魏宮。
宮中已是到處張燈結綵,處處營造出一幅將為袁紹賀壽的氣氛。
大殿內,袁尚端詳著手中那封密信,嘴角弧度卻是壓制不住。
那是淳于瓊剛剛託自己的兒子,送到他手中的親筆信。
這應該算是一封表忠心的信。
淳于瓊在信中是極盡諂媚,萬般感激了袁尚對其重用,對其淳于氏子弟的重用,順道還陰陽了一番袁譚的無能。
信最後,淳于瓊明確表明,將與袁譚徹底切割,無條件的擁護袁尚這個魏王,聽從袁尚的號令調遣。
“仲達,你這洞察人心之能,孤亦自嘆不如啊。”
“如你所料,這個淳于仲簡,果然對我那愚蠢的大哥並非死忠。”
“他是乖乖的帶走了黎陽半數兵馬,去青州赴任,還對孤上書大表忠心。”
“仲達,你的離間之計成了。”
袁尚笑著將手中書信,揚起展示給了司馬懿以在場眾謀臣,口中是毫不吝惜對司馬懿的讚許之詞。
司馬懿嘴角暗暗上揚,面上卻極盡謙遜的一拱手:
“懿不過是雕蟲小計罷了,淳于瓊所以乖乖聽話,倒向了大王,還是為大王的威勢所懾服之故。”
這馬屁袁尚愛聽,不由哈哈大笑起來。
田豐和沮授彼此對視,皆是微微搖頭,兩人默不作聲。
審配眼見司馬懿為袁尚盛讚,卻是撇了撇嘴,眼中透出幾分不悅和妒意。
眼珠轉了幾轉後,審配忙是拱手笑道:
“大王,臣已令宮內宮外,到處張燈結綵,營造出了為先王賀壽的聲勢。”
“袁譚在鄴城若有眼線,必會以為先王已經甦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