沮公與也好,臣也罷,我們這些做臣子的皆已盡力!”
“我大魏到了如此困境,我等依舊對大王不離不棄,大王竟這般怪怨我等,實在是寒了我們這些做臣子的心啊!”
袁紹是震驚眼珠爆睜,萬沒料到平素看起來老實的張郃,現下竟然敢有膽量,如此的公然反懟自己。
“張郃,你,你,你——”
袁紹怒指著張郃,心中有萬般怒火想要發洩,卻被堵在了嗓子眼,半晌噴不出來。
怒氣淤積之下,袁紹越來越窒息,呼吸越來越艱難。
“啊——”
他驀的一聲大叫,兩眼一黑,便是氣昏了過去。
“大王!”
本是委屈的沮授,眼見袁紹氣昏過去,所有的委屈都一掃而空,衝上去便將袁紹扶住。
他將袁紹抱在懷中,轉而怒瞪向張郃:
“你說夠了沒有,我們做臣子的,即便大王錯怪,也該當忍受,你焉敢如此反駁大王?”
“你明知大王是這樣的身體,你還敢如此激怒大王,你是想氣死大王嗎?”
張郃愣在了當場。
他著實沒料到,自己會把袁紹給氣昏過去。
他更是沒想到,自己明明替你沮授說公道話,你沮授不感激便罷,反過頭來竟是劈頭蓋臉怪怨自己!
這叫哪門子道理?
你沮公與,難道是天生的受虐狂,就喜歡被袁紹冤枉,喜歡被袁紹罵嗎?
“唉……”
張郃搖頭一聲嘆息,眼中滿是無奈苦澀之,只暗暗責怪自己嘴欠,為何要替沮授說這句公道話。
“你留下來守城,我送大王回宮!”
“來人,速傳御醫!”
沮授狠狠瞪了張郃一眼後,便抱起袁紹,手忙腳亂的望王宮而去。
張郃則轉過身來,虛弱無力的抬頭望向城外。
此刻張燕完成了劉備交待的任務,以他和四萬黑山軍降楚的事實,沉重打擊在了魏軍人心後,便轉身揚長而去。
四萬黑山楚軍,並未對鄴城發動強攻,徐徐退還北營而去。
“魏王啊,當年你奪了韓馥冀州,逼得他驚懼而亡,如今卻被別人困死在這鄴城之中。”
“莫非,這就是天道輪迴,因果報應麼。”
“我張郃堂堂七尺男兒,難道,我當真要陪著你,葬身在這孤城之中嗎?”
張郃喃喃自語,拳頭重重的擊打在了城垛上,眉宇間透出幾分無奈與不甘之色。
…
城南,楚營王帳。
“臣張燕,拜見大王!”
單騎入營的張燕,見得劉備親自在營門迎接,自然是受寵若驚,滾鞍下馬拜倒在劉備腳下。
“子羽快快請起。”
劉備一步上前,一把將張燕扶起,撫其肩笑道:
“子羽啊,備久聞你大名,今日終於得見,當真是名不虛傳。”
“孤若破鄴城,你必為首功!”
這幾句聽的張燕愈發受寵若驚,更為劉備的平易近人所動,一顆懸著的心就此放下。
當下劉備便拉著張燕入帳,帳中早就備下了美酒,為張燕接風洗塵。
接風酒飲過,劉備當場封張燕為安北將軍,爵封亭侯,令魏郡太守。
這一道封賞一出,直接把張燕驚到目瞪口呆。
安北將軍啊,四安將軍之一!
自己從一個為人鄙夷輕屑的黑山賊頭領,一躍被封為四安將軍之一,這是何等的重封?
更令張燕震驚意外的是,劉備竟然還封他為魏郡太守!
鄴城隸屬於魏郡,魏郡乃冀州心臟一郡,也就是河北四州最重要的一個郡。
劉備竟封他為魏郡太守,這就相當於,封了關羽為許都所在的潁川太守。
這是何等的重視,何等的信任。
“大王,臣,臣…”
張燕一時間驚異到手足無措,竟不知如何回應。
劉備如此的重封,如此的信任器重,完完全全的超出了他的意料之外啊!
但在蕭方看來,張燕值得起老劉這般重封。
人家可不是一般的來降,而是帶來了四萬兵馬,相當於是帶資入股。
且黑山軍的歸降,適才對袁紹的陣前招降,等於是給了城中守軍最致命一擊,將魏軍的軍心士氣,徹底的打入了谷底。
這麼大的功勞,難道不值個平北將軍,不值個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