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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1章 告鄴城軍民書!殺殺殺,棄孤者統統皆殺!你要愚忠別拉上我!

“你算什麼東西,你一個織蓆販履之徒,你焉敢如此詆譭孤!”

“你個卑鄙無恥的奸賊,孤早晚要將你碎屍萬段——”

惱羞成怒的袁紹,歇廝底裡大罵,將手中帛書撕了個粉碎。

此時的袁紹,似已近乎癲狂。

哪怕是剛正的沮授,此時也緘口不言,沒敢勸慰袁紹。

“傳孤之命,從今日起實施連坐之法,軍中但有人逃亡,全伍斬殺。”

“一伍逃亡,便一什連坐斬殺。”

“一什逃亡,便一隊斬殺,以此類推!”

“百姓也是,但有一戶逃亡,四鄰全部斬殺。”

“一人逃亡,三族皆殺!”

“孤要將這些不忠不義,背叛孤的奸賊,統統都殺光!”

“殺殺殺,全部都殺了!”

袁紹咬牙切齒,目光猙獰如獸,下達了這鐵血殘暴的殺令。

沮授和張郃皆是身形一凜,瞬間大驚失色。

他們原以為,袁紹得知士卒逃亡後,最多會下令嚴加巡查,凡捉獲的出逃士民,皆斬首以敬效尤。

他們卻萬沒料到,袁紹竟搬出了連坐之法,以逃一殺十!

這般血腥暴戾的手段,完全是超出了他們的意料之外。

他二人可都是河北人啊。

袁紹這道詔令,卻要令他們對自家河北將士和百姓,揚起血腥的屠刀。

這連坐之法要是實施下去,鄴城還不得被殺到人頭滾滾,血流成河?

他二人豈非做了袁紹手中屠刀,為自家鄉親所唾棄仇恨,成了河北人眼中的罪人?

張氏也好,沮氏以後,往後還在河北怎麼混?

“大王,萬萬不可——”

“住口!”

袁紹厲聲打斷了二人到嘴邊的勸諫。

他抓起榻邊柺杖,狠狠的指向二人,口中嘶啞怒道:

“孤意已決,誰敢勸孤,皆以叛逆之罪論處!”

沮授和張郃一震,頂到嗓子眼的勸諫之詞,硬生生的給嚥了回去。

沮授不比田豐,哪怕明知會觸怒袁紹,惹出殺身之怒,也要義無反顧忠言進諫。

面對袁紹死亡的威脅,他終究還是沒那個勇氣,只得默默的閉上了嘴巴。

“都站在這裡做什麼?還不速速去依令行事!”

袁紹滿臉厭惡,沒好氣的衝他二人揮了揮柺杖。

沮授和張郃無奈,只得拱手拜辭,默默退出了寢殿之外。

兩人雙雙退出殿外,如蒙大赦一般,不約而同的長吐了一口氣。

“公與,你為什麼適才不阻止大王?”

“人心如水,大王不想著如何疏通,卻一味用如此暴戾手段來封堵,只會適得其反,將人心越推越遠!”

“到時軍心民心喪盡,誰還會為大王死戰,如何能抵擋得住城外二十萬楚軍的進攻?”

張郃瞅見四下無人,便迫不及待向沮授抱怨。

沮授一聲苦澀嘆息,反問道:

“張將軍莫非以為,縱然人心尚在,我們就能守得住鄴城嗎?”

張郃一愣。

沮授目光望向城外,幽幽嘆道:

“這一道攻心之計,必是出自於那蕭方的手筆,還有前日張燕的城前勸降,料想亦是他的計策。”

“其實他這兩道計策,無非是想破鄴城破的更輕鬆,以減少他楚軍無謂的傷亡罷了。”

“到了現下這般地步,就算劉備什麼手段也不用,只需二十萬大軍強攻,我們最多支撐十日,鄴城必破。”

“我大魏,依舊難逃覆亡的命運。”

“大王,你我,還有這滿城將士,皆是難逃一死!”

張郃打了個寒戰,驀然驚醒。

原來,沮授他什麼都清楚,他什麼都明白。

他早知看明白,無論他們做什麼,都不過是垂死掙扎,都不可能守得住鄴城。

“既然無論如何都守不住,那我們現在所做的一切,還有什麼意義?”

張郃臉色陰沉下來,語氣中明顯透著質問的意味。

“意義?”

沮授回頭望向寢殿,朝著袁紹方向遙拜:

“我們身為臣子,為君盡忠,雖死無悔,這就是我們現在所做一切的意義!”

張郃竟無言以對。

沮授這番話的意思,已是再明白不過了。

他是知道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