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堂之內,空空如也。
只有一名文士,正閒坐在那裡,旁若無人的閒品著杯中小酒。
這陣勢,儼然一副泰山崩於前而不變色之勢。
高順收起了刀,上前喝問道:
“你是何人,報上名來?”
那文士不答,語氣平淡的反問一句:
“你又是誰的部將?”
高順上下打量此人,便想自人處驚不變,必定不是無名小卒。
“我乃大將軍麾下中郎將高順是也,敢問足下尊姓大名?”
高順猜想對方來頭不小,語氣客氣了幾分。
那文士呷一口酒,不緊不慢道:
“原來是呂布的舊部,說起我的名字,天下自然是無人不知,無人不曉,想來你也應該聽說過。”
“我乃南陽許攸是也。”
高順神色一震,頓時恍然大悟。
難怪此人如此淡定從容,原來是袁紹的心腹謀士,徐州軍團二號人物許攸。
這可是一條大魚啊,自己生擒此人,稱得上是大功一件!
高順心中暗自興奮,卻又奇道:
“許攸,這州府中的袁軍已逃之一空,你為何不逃?”
許攸依舊不答,卻反問道:
“今日陳登作亂,裡應外合助大將軍破下邳,是不是皆乃你們那位蕭軍師的傑作?”
高順眼眸一聚,眼神中瞬間閃過一絲驚訝。
許攸暗中觀察著高順神情,一看他那眼神變化,便知道自己推測對了。
“不得不說,你們那位蕭軍師,確實是鬼謀神算。”
“若我沒猜錯的話,他這一道調虎離山之計,先是利用陳登假意進獻情報,以引誘我向袁大公子獻計,抽調下邳之兵去海西設伏。”
“如此一來,下邳兵力空虛,陳登手中的私兵,便有了把握髮動兵變,奪門放大將軍大軍殺入城下邳。”
“若我推測無誤,大將軍在攻打下邳同時,已派輕騎北上截擊了袁大公子兩萬大軍。”
“這般雙管齊下,袁大公子兩頭皆失,只能慘敗北逃,再無力堅守徐州。”
“如此,大將軍不光可攻取下邳,還能一鼓作氣將整個徐州收入囊中!”
“高將軍,我說的是也不是?”
許攸將自己推測出的結論,不緊不慢的道了出來。
說罷舉起酒杯佯裝呷酒,心下卻神經緊繃,提心吊膽的偷瞟高順,生恐自己推測有誤。
高順臉上的疑色,轉眼已變成了驚奇。
許攸暗鬆了一口氣,便知道自己推測對了,這全盤佈局果然都是蕭方的傑作。
而此時的袁譚,也確實已為劉備的騎兵截擊。
“人言你許子遠乃袁營第一奇謀之士,今日一見果然是名不虛傳。”
“不錯,這調虎離山之計,皆是出自於我家蕭軍師的手筆。”
高順臉上添了幾分敬意,卻話鋒一轉:
“不過,你現下推測出這一切,為時已晚。”
“下邳已為我主攻下,袁譚也為我主大敗,縱然你智謀非凡,也依舊要做階下之囚。”
許攸聽罷,突然哈哈大笑起來。
高順眉頭皺起,看著莫名其妙大笑的許攸,臉上掠起幾分困惑。
“高將軍,我也無需瞞你,其實早就看出陳登已暗投大將軍,我也早知這是那蕭景略的調虎離山之計。”
“若非我故意中計,順水推舟向袁譚獻計調兵往海西,你當真以為,他蕭景略的計策,能夠功成嗎?”
許攸眼中冷笑,嘴角鉤起一抹諷刺意味。
高順大吃一驚,眼神霎時間湧起深深的匪夷驚異。
這個許攸,竟然聲稱,他一早就識破了蕭方之計?
那他還為何還要向袁譚獻計,害得袁譚被重創,下邳失陷,自己還淪為了俘虜?
他有腦子被驢踢了嗎?
“許攸,你為什麼要這麼做?”
高順滿眼困惑,問出了自己的疑問。
許攸將酒杯放下,臉上掠起了幾分敬意。
“袁紹色厲膽薄,好謀無斷,幹大事而惜身,見小利而忘義,又縱容諸子爭位,放任麾下臣子明爭暗鬥,此等主公焉能是平定亂世的雄主?”
“在我許攸心中,唯有大將軍才是能一統天下的真明主。”
“故我雖心在袁營,卻早就心向大將軍,早就想要歸附於大將軍,憑我許攸一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