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皆為下策。”
呂布斷然否定了上下兩策後,臉色緩和下來,卻道:
“至於公臺你說的中策,本侯倒是覺得,乃是上上之策。”
“本侯手握一萬精兵,還有壽春這座堅城可恃,完全抵擋得住大耳賊進攻,有機會守到袁紹擊滅曹操後南下。”
“到那時,本侯既有兵又有地盤,方才不至於寄袁紹籬下,才有跟那老東西討價還價的餘地!”
呂布是越說越自信,灰暗的臉上漸漸泛起幾分神彩。
話音方落,高順卻忍不住道:
“溫侯,依末將之見,劉備根本就沒打算強攻我壽春,他是算定了我糧草不濟,就是打算圍困到我們糧草耗盡的那一天。”
“現下就算我們是大斗改小鬥,糧草最多也只夠支撐一月有餘,這區區一月時間,真能等到袁紹擊滅曹操,揮師南下來救我們嗎?”
呂布猛然被點醒,背後打了個寒戰,臉上剛剛泛起的神彩自信,頃刻間又碎了一地。
“你提醒的沒錯,糧草至關重要!”
“可恨啊,只怪袁術那個蠢材,對淮南竭澤而漁,等到本侯做淮南之主時,又徵不到多少糧草!”
“袁術,你個愚蠢的老賊~~”
呂布踱步於堂中,口中碎碎念著怪怨起了袁術。
“咳咳,若溫侯執意要固守壽春,宮倒是有個辦法,或許能再籌得些糧草,讓我們能再多熬數月。”
陳宮忽然捋著細髯,語氣玩味的說道。
呂布身形一震,霎時間大喜過望,忙問道:
“公臺有何妙計,竟能再籌到數月之糧?”
陳宮站起身來,緩緩走到堂門外,抬手向著外面一指:
“咱們庫府之中,雖然存糧所無幾,但溫侯不要忘了,壽春之中,還有數萬百姓。”
“苦一苦百姓,再籌得兩三個月糧草,還是不難辦到的。”
呂布望向堂門外,先是愣怔茫然,旋即猛然省悟。
陳宮這是在教他強搶壽春士民的存糧啊。
這城中數萬士民,誰家裡沒藏個幾石米,那些富戶藏幾十石米也是常有,豪強士傢俬藏個百石米也不足為奇。
若是統統強徵上來,給糧庫添上了幾十萬石糧草,應該不成問題。
“好好好,公臺此計甚妙啊。”
“本侯為滿城士民堅守壽春,保護他們免遭大耳賊屠刀,當此關鍵時刻,也該是他們出點血,報答本侯的時候了。”
呂布是豁然開朗,欣然採納了陳宮獻計。
高順卻眉頭一皺,拱手提醒道:
“溫侯,公臺先生此計,雖是緩解了我軍中所需糧草,可百姓糧草若被強徵,他們又吃什麼?”
“若是圍城數月,這滿城百姓,豈非統統要被餓死?”
“溫侯就算是守住了壽春,也將失盡壽春人心,失盡淮南人心啊。”
呂布卻一擺手,不屑一哼:
“人心算個屁,本侯若是死了,就算被人萬世稱誦又有何用?”
“只要本侯活著,守住了壽春,本侯就依舊是淮南之主!”
“就算他們再恨本侯,依舊也得奉本侯為主,乖乖的做本侯的子民!”
高順被呂布的霸氣回答,懟到是啞口無言。
半晌後,高順只得又道:
“可這城中數萬百姓,若是挨不住餓,群起作亂反抗,又當如何是好?”
呂布一震,臉上的霸道神色,立時換作了幾分忌憚。
幾萬號百姓啊,若是作起亂來,壽春定然大亂。
介時劉備若再趁勢攻城,縱然他糧草不缺,壽春卻仍舊有被攻破的風險。
“公臺呀,伯平的顧慮,不無道理呀。”
呂布束手無策,只得又看向了陳宮。
陳宮卻冷冷一笑,不以為然道:
“溫侯放心,宮自有辦法,既得籌得糧草,又能解決城中百姓作亂的隱患。”
呂布大喜,瞪大眼睛等著陳宮的妙計。
陳宮抬手又向著城外一指:
“劉備不是自詡仁義麼,那咱們就把這幾萬個包袱,甩給劉備便是…”
呂布眼神茫然。
…
兩天後,城南劉營。
中軍大帳內。
劉備正與蕭方並肩策馬,巡視各營,親自視察圍營修築的進展。
馬蹄聲響起,蔣欽飛奔而至,叫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