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好好,甚好!”
“若非伱詐降袁紹,孤焉能順利運回十五萬斛糧草,又焉能全殲魏軍騎兵主力!”
“此戰我軍大勝,首功非你李文達莫屬!”
劉備連連點頭,對李通自然是大加讚賞。
一旁的高幹,則是身形一震,猛然抬起頭來,難以置信的目光看向了李通。
“文達,你也該跟高大公子打個招呼才是呀。”
蕭方笑著提醒李通。
李通這才注意到了跪在地上的高幹,眼中不禁閃過一道奇色,旋即恍然大悟。
高幹都活捉了,再聽劉備適才的話,定然是渦水那一路兵馬大勝,伏擊了魏軍騎兵主力。
“李通,你為什麼,你,你——”
高幹轉頭望向李通,眼珠爆睜,震驚困惑,還有無盡的憤怒在眼中狂湧。
此情此景,他終於開始明白,自己為何會再次淪為劉備的階下囚了。
“高幹,你當真以為,我李通大好男兒,會投降你舅舅那等庸主嗎?”
“現下告訴你也無妨,這是我們蕭國相的計策,我是奉我家楚王之命,假意將你救走,再將假情報借你之口,洩露給袁賊。”
“目的你想必也猜到了,就是為了將你偽魏騎兵誘至城父,盡數圍殺,順道再將我十五萬斛糧草送至項城。”
“從頭到尾,你都只不過是蕭國相佈局中的一枚棋子。”
李通索性攤牌,將整個佈局挑明。
高幹身形晃了一晃,癱跪在了地上,整個人彷彿被一悶棍敲碎一半魂魄。
眼中的困惑悲憤,漸漸為羞愧自責所取代。
“我竟然被他們如跳樑小醜般戲耍?”
“我竟幫著他們,害死了高覽,害死了舅舅的一萬鐵騎?”
“我竟成了魏國的罪人,成了天下第一號蠢材?”
高幹喃喃自語著,羞愧到了無以復加的地步。
“國相,依你之見,此賊當如何處置?”
耳邊響起劉備的聲音。
高幹猛然驚醒,惶恐的目光急看向了蕭方。
羞愧為時已晚,事已至此,他唯一希冀的,就是能保住自己一條性命。
而他的性命,現下則全掌握在蕭方這個鄉野村夫一念之間。
“袁紹僭越稱王,乃漢之逆賊,袁氏一族皆當誅。”
“此賊雖只袁紹外甥,卻乃其心腹,而前番大王已放他一條生路,他卻仍附從袁紹,與大王為敵,自是罪不容恕。”
“臣以為,大王當將此賊斬首正法,將其首級懸掛於壁壘外,以震懾偽魏群賊!”
蕭方語氣冰冷淡漠,給出了裁決。
高幹霎時間心涼透頂,渾身上下虛脫一般,癱軟在了地上。
“軍師言之有理,此賊確實當斬!”
劉備微微點頭,臉上殺意燃起,拂手喝道:
“就依國相所說,將此賊拖下去斬了,首級懸掛於壁壘之外,以震懾敵心!”
陳到當即一揮手,喝令左右白毦衛一擁而上,將癱軟在地的高幹便拖了起來。
高幹猛然驚醒,急是趴跪在地上,叩首哀求道:
“楚王饒命,楚王饒命啊~~”
“幹知罪了,幹願歸順大王,請大王再給我一個機會吧~~”
“大王啊——”
劉備無動於衷,冷眼注視著高幹被拖了出去。
爾後臉上再現笑容,豪然道:
“來人,速速擺宴,孤要為漢升文達他們擺酒慶功!”
大帳中,響起眾將豪獵大笑。
而在壁壘之上,一顆血淋淋的首級,已高懸在了空中。
…
魏營。
大帳中再次瀰漫起了酒氣。
熬了兩月的袁紹,終於是挨不住酒癮,不顧醫官勸阻,再次在帳中設宴,與眾臣共飲。
幾杯美酒下肚,袁紹臉上浮現出久違的笑意,彷彿腳上的傷痛也緩解了許多。
“高覽和元才公子他們,此刻想必已全殲運糧楚軍,一把火燒盡了大耳賊十五萬斛糧草,已在凱旋的路上了。”
“這把火一燒,劉備一月之內折損三十萬斛糧,就算我們不再劫他糧道,他糧草也將無以為繼。”
“項城這一戰,大耳賊糧盡退兵,就只剩下時間問題了。”
“大王趁勢追擊南下,攻取壽春,蕩平偽楚也只是時間問題。”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