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法罷了,順道前來刺探他的虛實。
當下劉備也不挽留陳應,令他即刻回徐州向陳登覆命,及時將袁軍情報送到。
“對了,家兄臨行前還讓應向主公稟報,當日下邳軍議時,許攸要向袁譚獻速取盱眙之計。”
“當時袁譚怕洩露機密,便將家兄他們盡數屏退,所以家兄並未刺探到許攸是什麼計策。”
“家兄請主公這一段時間,務必要有所提防才是。”
陳應臨行之前,忽然又想起什麼,忙是補了一句。
“許攸之計,速破盱眙?”
劉備警惕起來,狐疑的目光回看向了蕭方。
蕭方略一沉吟後,又問道:
“袁軍近日以來,可有什麼可疑的調動?”
陳應想了一想,搖頭道:
“袁譚近來正在集結兵馬,令徐州各路兵馬,盡皆向下邳聚集。”
“這一次,臧霸和孫觀二人為表對袁家忠心,也願率泰山軍南下聽候調遣。”
“袁譚便命臧霸回琅邪,率泰山軍前來下邳會合,順道將郯城,海西等諸城糧草,一併押解南下。”
“除此之外,袁軍並無異常調動。”
陳應將所知道的袁軍動向,盡數稟報了出來,爾等才告退而去。
他前腳剛走,後腳張飛就拍桌子罵娘起來。
“臧霸這個狗東西,兄長執掌徐州之時,他是陽奉陰違,擁兵自重,坐看呂布竊了徐州而不出兵相助。”
“如今袁家奪了徐州,他卻這麼積極的要做袁家的鷹犬,巴巴的要帶著他的泰山軍,來與兄長為敵。”
“這個狗東西,當真是可恨~~”
張飛是咬牙切齒,恨恨不平的大罵道。
蕭方卻不以為然,冷笑道:
“先前無論是主公也好,還是呂布也罷,皆無完全掌控徐州的實力,臧霸自然想擁兵自重。”
“如今袁紹坐擁五州之地,他是認定袁紹勢大,必得天下,斷不會容許他割據徐北,擁兵自重。”
“故而他才會如此積極的替袁家賣命,無非是想向袁紹這個新主表忠心,證明自己的價值,想在袁家麾下有一席之地。”
蕭方輕描淡寫幾句話,點破了臧霸的動機。
劉備恍然明悟,嘆道:
“袁紹手握五州之地是事實,其擊滅曹操一統兩河,進而一統天下之勢,看起來也是勢不可擋。”
“臧霸會這麼想,也不足為奇,畢竟不是人人都如陳元龍呀。”
老劉感慨過後,神色再次警覺起來,目光轉向了蕭方:
“軍師,適才陳元響稱,許攸向袁譚進獻了速破盱眙之計。”
“軍師以為,這許攸有何詭計,竟可速破我盱眙?”
蕭方不答,卻起身來到地圖前,輕搖著羽扇,凝視著地圖思索不語。
“速破盱眙,臧霸,海西……”
一點點的線索,在腦海中匯聚,漸漸勾勒出了一幅清晰的佈局。
“人言這許攸是袁紹麾下,最擅長出奇制勝的謀士,果然如此…”
蕭方嘴角微微上揚,已是瞭然於心。
劉備眼眸放亮,忙是起身來到了地圖前,問道:
“軍師,這許攸到底有什麼奇謀妙計?”
蕭方不正面回答,卻眼神玩味的反問道:
“主公還記得,當年主公兵敗廣陵,退守海西之時,是怎麼金蟬脫殼的嗎?”
劉備愣了一怔,不想蕭方為何忽然提起當年舊事。
往昔種種,慢慢浮現在了眼前。
“備記得,當年我困守海西,是軍師獻計,我們由海西浮海南下,爾後入淮水向西…”
劉備手指著地圖,回憶著當年轉進荊州的路線。
當手指經過“盱眙”之時,身形猛然一震,眼神驀的閃過一道幡然驚醒之色。
“景略你的意思是,許攸此計,是令臧霸假借押糧南下前往海西,卻由海西乘船入海南下。”
“爾後再由淮口入淮水,溯江西進,出其不意出現在盱眙以東,對我盱眙發動突襲,殺我們一個措手不及?”
劉備領悟了蕭方的暗示,點破了許攸的所謂速破盱眙的妙計。
蕭方冷冷一笑,羽扇在地圖上一指:
“若依用兵常理,袁譚欲取盱眙,必會沿泗水南下,經由下相兵臨盱眙。”
“我盱眙守軍防範的方向,自然也集中在北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