陽平關上。
夏侯淵正巡視各營。
看著各營糧草齊備,士氣飽滿,夏侯淵漸漸有了底氣。
“我關城上兵精糧足,將士盡皆用命,陽平關必會守得固若金湯。”
“劉備,你縱有那蕭方又如何,我倒要看看,那蕭方有什麼陰謀詭計,能破我的關城!”
夏侯淵策馬徐行時,口中喃喃自語著,臉上卻滿是自信。
左右吳蘭等諸將附合,神色言語皆是頗為樂觀。
此刻的眾將,彷彿已從關中的慘敗陰影中走了出來,又恢復了自信。
畢竟,益州不同於關中,有秦嶺這道天險。
他們眼前這道陽平關,更是天下第一雄關。
就算蕭方是神仙,面對這樣一座堅城,只怕也要束手無策了吧。
惟有閻圃,卻沉眉不語,似有心事在身。
“伯苗,怎麼,你還有什麼不放心嗎?”
夏侯淵看出他有心事,便瞥了一眼。
閻圃遲疑一下手,拱手道:
“驃騎將軍,圃是覺得,劉備兵臨關下已有多日,卻始終按兵不動,實在是有些可疑。”
“那蕭方詭詐多端,驃騎將軍也知道,圃懷疑,那蕭方是否又在醞釀什麼詭計。”
聽到這裡,夏侯淵嘴角揚起一抹冷笑。
“伯苗啊,不是我說你,你實在是畏那蕭方如虎。”
諷刺過後,夏侯淵又反問道:“那你倒說說,只要我們堅守關城不出戰,他能醞釀出什麼詭計,破得了咱們關城?”
閻圃語塞。
思前想後,絞盡腦汁,確實想不出以現下陽平關的佈局,還能有什麼紕漏之處。
曹操的旨意,是令他們嚴守關城,絕不可出戰。
夏侯淵也下了令,諸將凡敢叫戰者,以軍法處置。
也就是說,就算外面劉備突然暴斃死了,他們也絕不派一兵一卒出關。
既不出關,蕭方如何用計?
既無計可用,又如何能破陽平關?
漢軍除非長了翅膀,否則怎能飛過陽平關?
“也許,我當真是多慮,太過畏懼那蕭方了…”
閻圃苦笑著自嘲著,眉宇間的憂色,漸漸褪色了不少。
夏侯淵一笑,輕輕一拍閻圃肩膀:
“行啦,莫要再杞人憂天,隨本將回府堂去,咱們好好喝上幾杯。”
話音方落,馬蹄聲響起。
雷銅策馬而來,神色慌張。
“啟稟驃騎將軍。”
“我東面有報,敵將馬超率一萬漢軍,突襲了我定軍山,搶了我們所屯五萬斛糧草!”
“現下漢軍已佔據了定軍山!”
夏侯淵身形一震,臉色驟然一變。
閻圃本已放鬆的神經,瞬間也緊繃起來。
作為漢中人,他第一時間,便是意識到了事態的嚴重性。
“定軍山?”
“馬超那狗賊,怎會突然出現在定軍山?”
夏侯淵卻是滿臉驚色,激動的厲聲吼問。
雷銅喘著氣,苦著臉道:
“據逃回來計程車卒稱,敵軍應該是從定軍山南,走大巴山小道而來!”
大巴山?
夏侯淵急叫拿來地圖,鋪開來細看。
陽平關雖乃漢中咽喉,但實際上並非唯一的進出漢中的通道。
南面的大巴山,同樣有道路可行,這一點,夏侯淵自然也是知道的。
皆竟鎮守益州有些年頭,就算他是個外來戶,對漢中的地形也自認為早已瞭如指掌。
可在夏侯淵的印象中,那大巴山小路,皆乃崎嶇小路,運糧不便,行軍也不便,戰馬皆不可通行。
就算漢軍走大巴山,最多也就派出些小股部隊出沒,根本沒辦法走大軍。
馬超竟然率一萬大軍,走大巴山小道,就襲了定軍山?
夏侯淵臉色錯愕,眼中滿是難以置信。
“漢軍是知我定軍山乃屯糧之地,所以才敢派一萬大軍偷襲,以繳獲我軍的糧草,來解決運糧不便的困難!”
“他們這是以戰養戰,那五萬斛糧草,足夠他一萬大軍數月之用了啊!”
回過神的來的閻圃,一語點破了玄機所在。
夏侯淵身形一震,驀然間省悟過來。
大巴山小路運糧不便,劉備原本是不敢派大軍走的,但恰恰定軍山腳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