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當林茂第一次從自己家裡的床上醒來的時候,他竟然有一種恍若隔世的感覺。
這麼幾個月了,這還是他第一次在自己的“家中”休息。
無論是之前在海上航行的日子,還是到達暹羅之後的客棧,亦或者是飛沙島上暫住的那兩晚,都給了林茂一種漂泊的感覺。
自從來到這個世界,他就像無根浮萍一般飄在水面上,被封裹挾著移動。
林茂洗漱收拾好之後,來到院裡,卻發現院裡不知道什麼時候多了幾個嬌俏的侍女。
瞧見林茂出來,端著水盆的侍女當即委身行禮喊了一句“老爺好!”
這幾個下人是林茂昨日差人尋來的,這個院子畢竟需要人打理。
聽到這個稱呼,林茂感覺有些不太適應,自己不過二十有一,就被叫為老爺,讓他總是感覺哪裡怪怪的。
不等他細究裡面的古怪,小七就一路小跑了進來了。
“林爺,門外有人要見您!”
林茂皺了皺眉頭“何人要見我?”
他才搬到這裡一天的時間,應該不認識什麼人才對,難道是胡爺的人,又或者是海防館的?
“是昨天那個鋪子的主人!”小七回應道。
“哦?”林茂有些好奇了,昨天他已經將一年的租金都交付給了對方,他今日來見自己是為何?
林茂想了一下,沒有頭緒,索性出門見見他,看他如何說法。
一邊向著外面走去,林茂一邊向旁邊的小七問道。
“你們老大去了何處?”
現在雖然日頭不算很晚了,但是林茂知道以煉江雪的性子,此時肯定已經起床了。
在飛沙島的時候,煉江雪便是早早起床,去後山練功,十年如一日,不曾動搖過。
現在知道了煉江月的事情之後,林茂對煉江月如此辛苦練功的原因有了一個更深刻的認識。
恐怕她也是想著有朝一日能夠親自幫煉江月報仇吧。
現在王掌櫃已死,煉江月大仇應該已經得報,為何煉江雪還如此嚴苛要求自己?
昨夜裡煉江雪哭的厲害,心情低落,林茂沒有細細詢問關於煉江月的事情,不知道這件事情當中是否另有隱情。
“老大今日便去了西郊帶著兄弟們一起練功了,她說我們到了岸上也不能貪圖享樂,不能忘了自己的本分!”
小七落後林茂一步,小聲的說道。
此次返回漳州,林茂從飛沙幫裡帶出來了五十個人,這五十個人全是飛沙幫的好手。
年輕力壯不說,身手也是一等一的。
如果不是林茂在飛沙幫留下了那數十柄火銃,煉江雪恐怕也不會將這批飛沙幫最強的戰鬥力給林茂。
可既然來了,林茂就要安置他們,這麼些人住在這個院子裡是不妥的。
畢竟他這只是一個三進院,算不得什麼大院子,要是擠進來這五十個人,恐怕瞬間就會被擠滿。
而且這些人住在這裡目標太大了,稍有不慎就會被人盯上。
所以林茂在西郊的地方給他們另外找了一處容身之所,讓他們暫時喬裝安置在那裡,等林茂需要的時候,這股力量才會暴露出來。
而林茂的這個院子,只住了林茂、林邑、煉江雪和小七在內的五個飛沙幫幫眾。
有幾個跑腿的,再加上幾個下人,已經足夠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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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是她的性格!”
林茂嘴角揚起了幅度,想起煉江雪那堅毅美麗的臉龐,又想到昨天夜裡她在自己懷裡抽泣的模樣,不由得有些觸動。
這個女人,終歸是內柔外剛啊!
很快林茂便在院外見到了一身青衫的章正青,他正不斷在門前走來走去,手掌還不斷的摩挲著。
見到林茂出來,章正青趕忙上前一步行禮道“見過林老闆!”
昨日林茂與章正青簽訂了文書,同時也告知了對方自己的住處,畢竟他們之間還有契約在。
“章先生大早上的尋我不知何事啊?”林茂也回禮問道。
他知道章正青在私塾教學,是一個老實本分的教書先生,他本以為從昨天之後他們便沒什麼聯絡了,直到下一次交租的日子。
可是沒想法第二天章正青便找上了門來。
“莫不是昨日咱們簽訂了文書,今日你便想反悔吧?”
林茂想到了昨天在另外一個鋪子裡遇到的事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