群的存在。
和身上大面積刺滿刺青的白潮不同,男人穿著乾淨的棉布長袍,遮住了大部分面板,只左手手背處能看到一個張著血盆大口的鯨魚圖案。
“叢祭司。”白瀾行了個戰士禮,眼中閃過一抹毫不掩飾的驚豔。
得知男人的身份,叢容面上不動聲色,心裡卻起了波瀾。
海鯨部落……是那個被稱為白水大陸根基,祖上出過一個穿越者的海鯨部落?
叢容同樣回以祭司禮,臉上掛著職業化的溫和淺笑:“白瀾首領,歡迎來到日月城。”
白潮在“旅館”免費試住了一晚,俗話說吃人嘴短,拿人手軟,得了叢容的好處,再加上承諾的“折扣”這根胡蘿蔔,花臂首領回去後幹了兩件事。
一是繼續挖水原石,海象部落的領海不止藤壺,海貝也分到了一塊,而且面積還不小,光近海蘊藏的水原石,就抵得上一條中型礦脈了。
二是和藤壺一起,把日月城的訊息散播出去。
白潮雖然心思簡單,卻不是真正意義上的傻,他穿上新做的棉袍,拜訪了周邊幾個交好的鄰居,大多是擁有自己領海,且不需要為鹽發愁的中大型部落。
一部分部落首領和祭司,對白潮口中的日月城興趣缺缺,他們雖然沒有棉布,但對某些不追求更高生活質量的原始人而言,棉布和麻布的差別不大,只要自己想,完全可以用水原石和聖使交換麻衣。
至於陶器……石器雖然重了點,可也不是不能用。
另一些人確實被白潮所說的棉袍和陶器吸引了注意力,覺得這兩樣東西神奇得不得了,但日月城實在太遠了,即便白水和炎火毗鄰,兩者間還隔了一條賽拉爾山脈,別說過去交易,連打都懶得打。
甚至還有一個部落的首領藉機嘲諷了前不久戰敗的海象部落:太能折騰了,所以把自己折騰死了。
總而言之,在這個階層等級無比分明的異世大陸,絕大部分部落就像一個個蟻群,底下不計其數的工蟻(奴隸),勤勤懇懇地勞作幹活供養中層的兵蟻(族人)以及最頂層的蟻后(首領和祭司)。
在權力巔峰待久了的掌權者在沒有內憂外患的情況下,往往變得懈怠,說白了,就是一個字懶。
當然也有少部分不懶的。
比如面前的海鯨部落首領。
白瀾看著面前年輕俊美的祭司,目光在對方那頭張揚璀璨的銀髮上停留片刻,卻並沒有表露出太多異色。他指了指自己身上的棉袍:“聽白潮說,這種神奇的棉布是從你這裡換來的?”
白瀾沒有把棉布當成獸皮,作為白水大陸數一數二大部落的首領,白瀾從聖使手裡換過麻衣,還不止一件。
然而聖使給的麻衣用料著實敷衍,麻布上的線眼大得能當篩子,和厚實的棉布根本沒法比,而且相比起麻衣,棉袍更加柔軟親膚,原始人雖然皮糙肉厚,但這不代表人家不懂享受,分不出好賴。
海象部落覆滅後,海鯨成了海貝附近唯一一個大型部落,算上族人奴隸,總人數在一千五左右,這在生育率嚴重低下的原始社會,已經是相當了不得的規模了。
叢容的炎黃部落經過幾次擴張,目前也才八百多人,在龐大的海鯨面前就有些不夠看了。
“是的。”銀髮祭司微微一笑,“除了棉布,超市裡還有糖,紙,陶器等等,白瀾首領有興趣的話可以進去看看。”
白瀾已經從白潮那裡得知了超市是什麼,他深深看了叢容一眼,道:“好。”
除了白瀾外,海鯨部落還來了一批族人和奴隸,不多,在五十人左右。看得出這位年輕的首領對日月城目前的態度,僅僅還只是抱著試一試的心理。
不過叢容並不在意,後世多少堅韌不屈的顧客折戟在店家的試吃試穿試玩上。
一行人走進超市,即便已經聽白潮說過一遍,在看清裡面的佈置後,白瀾依舊難以抑制地流露出了詫異的神情。
超市內部遠比他想象得要大得多,白瀾沒去過聖城,但他的部落裡有去過聖城的遊商。
據那些遊商說,聖城的大人們都是住在房子裡的,而非窯洞,然而就算是房子,也沒有哪一棟像眼前的超市這麼開闊,如果一定要說,也只有城主府勉強可以與之匹敵。
高高的貨架一直頂到天花板上,旁邊架著供人攀爬取物的扶梯,做工精緻的瓶瓶罐罐被擺放得整整齊齊,裡面是對見多識廣的白瀾而言,都彌足珍貴的紅糖和叫不出名字的各色調料。
“怎麼樣,我說得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