句道:“給,我,去,狩,獵!”
中二期男性原始人嗷一下跳起來,其餘人也被炎卯攆著出門了。
經過長達四個月的暴雨季,炎黃部落上下對狩獵和圈養有了全新的認知,不少人意識到前者幾乎就是靠天吃飯,而後者才是讓他們永遠能吃上肉的不二法寶。
不論男女老少,也不論狩獵隊還是採集隊,大夥兒都開始努力尋找野獸幼崽,並將其上交給叢大人。
——倒不是炎丁他們不願意自己養,主要大多數原始人並沒有豢養家畜的經驗,曾有族人悄悄留下過一頭小哼哼獸,學著叢容的樣子對它進行閹割,結果只過了一晚上,小哼哼獸就死了。
眾人很快發現幼崽的生命比成年野獸要脆弱得多,想要飼養它們一點也不容易,還不如交給叢容,還能得到一小罐糖或者半匹棉布。
原來的三塊試驗田成了石英石礦坑,叢容只好把種植基地轉移到其他地方,趁玻璃還在燒製的功夫,他沿著河道一路往上游走,最後來到那片發現甜樹和黃豆的河灘。
這一帶地勢開闊平坦,土壤也更為肥沃,而且不遠處就是水源,方便灌溉,最重要的是面積夠大,就算以後想擴種也完全不是問題。
唯一困擾叢容的是甜樹林裡的那些鋸齒獸。
這些長著鋒利尖牙的大傢伙完全把那一片當成了自己的家,任何企圖進入甜樹林的不速之客都會被毫不留情地咬成兩段。
叢容頭疼地揉了揉額角,其實換個角度思考,鋸齒獸這麼做挑不出半點毛病。畢竟如果有誰敢侵犯炎黃部落,叢大人一定會給他的腦殼開個漂亮的小洞,再說人家還是先來的,只盤踞在甜樹林裡互不打擾,已經非常講武德了。
想到這兒,叢容嘆了口氣返回神廟,把飽經風雨,又被他遺忘了好幾天的葡萄藤種在旁邊的一小塊沙地上。
——除了葡萄藤,地裡還栽了兩排辣椒苗和一棵半人高的茶樹。
這是雨季過後,叢容新開闢出來的私人菜地,專門用來安置這些暫時無法大規模種植,偏偏附加值還高的作物。
兩株葡萄藤最後挖了三個坑,那截不帶根的樹枝他也不知道能不能成活,總之,聽天由命吧。
忙完這些天已經黑了,算算時間,距離玻璃燒完還有好幾個小時,叢容索性吃了晚飯,睡一覺等明早起來再去開窯。
翌日又是個大晴天,天朗氣清,氣候宜人,叢容覺得這應該是異世大陸一年中最舒服的時候了。
既不過分寒冷,也不過分炎熱,不幹不溼,連動植物都進入了二次快速生長繁殖的階段,積蓄能量和養分以應對接下去即將到來的旱季和凜冬。
而炎黃部落的年輕祭司叢大人也正是在這樣一個天高氣爽的好日子,開啟了麵包窯的窯門,檢視昨天的勞動成果。
他的周圍還站了不少人,一個個神情虔誠,盯著麵包窯的目光彷彿不是在看玻璃出窯,而是在見證什麼了不得的驚天大事,所有人屏息凝神,氣氛莫名變得凝重肅穆起來。
叢容原本還挺放鬆的,這窯要是失敗了,大不了再燒一窯,反正石英砂和木炭管夠,草木灰也很容易獲得,結果瞥見眾人的模樣,把他也弄得有些緊張。
一旁炎朔看出他的不自然,低聲問:“要不我來?”
叢容搖搖頭,他一個來自萬年後的現代人,還不至於如此畏首畏尾。
叢大人開啟窯門上的卡扣,握住把手用力往外一拉,伴隨一陣輕微的粉塵揚起,光線照進麵包窯裡,木炭已經全部燒成了灰燼,厚厚堆積在那一百個模具上面。
叢容拿起離得最近的那一個,撇去表面的塵埃,小心翼翼掀起壓板,在看清下面的玻璃後,輕輕吐出一口氣,臉上也隨之露出淺淺的笑容。
炎朔見狀就知道成功了,也不由眉心微松,幫著把剩下的模具搬出去。
叢容手裡的這塊玻璃非常完整,而且因為燒製前石英砂粉碎得足夠細膩,並篩選出了大部分雜質,所以它的顏色十分純粹,已經相當接近原世界的玻璃了,在陽光的映照下,清透中帶一絲淡淡的橙紅,有點像秋日黃昏裡晚霞的顏色,漂亮極了。
正常玻璃應該是無色透明的,會帶顏色是因為在燒製的過程中混入了雜質,大多是金屬氧化物,而橙紅色,如果他沒記錯的話,應該是氧化鐵……
上輩子學過的化學知識在叢容腦海中一閃而過,他隱約想到了什麼,卻來不及深思,圍觀人群爆發出此起彼伏的驚呼。
“這,這就是玻璃嗎?”炎丁誇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