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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氣實在惡劣,大雪遮蔽了視野,才不得不待在洞穴裡。

而在更加殘暴的紅日和紅月部落,蜢他們遭遇的一切更加匪夷所思。

有一年凜冬,冰雪覆蓋了整個部落,奴隸們被要求趴在結冰的河面上,用體溫融化冰塊。而這麼做的原因,僅僅是當時紅日首領的一個情人心血來潮想吃烤食水獸。

那一次凍死了七八個奴隸,沒有族人覺得殘忍,所有人都在鬨笑,甚至還有戰士打賭需要幾個奴隸才能把冰層化開。

對蜢而言,休息是虛無的,像飄在空氣裡的煙,只有幹活才能讓他感覺踏實和安心。

叢容看著眼前一張張古銅色的臉龐,心底沒來由生出一股怒氣,他忍不住衝蜢低吼:“讓你們休息就去休息啊,你們是傻的嗎?睡覺會不會?吃東西會不會?”

奴隸們被他吼得呆住了,彷彿一隻只進食到一半石化的倉鼠,眼裡滿是惶恐與不安。

叢容吼完就後悔了,他不能用現代人的思維去要求原始人,兩者的世界觀和價值觀完全不同。對後者來說,日復一日的勞作和有規律的生活才能給予他們最大的安全感。

想明白這一點,叢容撥出一口氣,朝眾人擺擺手:“算了,當我什麼也沒說。”

蜢小心翼翼地打量著銀髮青年的臉色,想了想認真開口:“叢大人,我們是自願幹活的。”

叢容:……

叢容沒了繼續閒逛的心思,他回到神廟,讓炎朔去倉庫裡拿了兩大桶黃豆出來。

少年什麼也沒問,乖乖照做。

叢容坐在石凳上,望著對方頎長的背影心情複雜。

自那次關於為什麼喜歡的對話後,兩人便一直處於這種不冷不熱的狀態。

確切地說,應該是叢容單方面不熱,當他擺出拒人於千里之外的姿態時,沒人能夠靠近哪怕一點。

而炎朔的話也越來越少,叢容好幾次敏銳地察覺出他似乎在看著自己,但就是什麼也不說,只沉默地做好每一件交給他的事情。

叢容自然也不會主動開口,隨著時間推移,一切彷彿又回到了最初剛認識的時候。

不,甚至比那時候還要疏遠和陌生。

彼時的炎朔會半夜偷偷蹭過來貼著他睡覺,會一聲一聲喊他叢哥。

然而現在,少年的心思越發深沉,叢容根本無法從那雙深如淵藪的黑眸裡看出什麼。

兩人的日常交流往往少到一天也說不了幾句話,他原本還懷疑自己對少年產生了不一樣的情感,但現在那點不確定的情感似乎也消失得無影無蹤。

真是涼薄啊,叢容唇邊浮起一抹自嘲的笑。

值得一提的是,如今部落裡有相當一部分人知道了炎朔獸人的身份,除去臨時商隊的成員,還有就是原紅石部落的族人和奴隸,以及老祭司紅午。

正如叢容料想的那樣,這些人對炎朔和巨狼的關係早就有所懷疑,只差沒有得到證實罷了。

不過沒人說出炎朔是魔鬼,要把他燒死的話,連紅午也沒有,別看老太太一把年紀,實際精明得不得了。

就炎朔那武力值,放在任何一個部落,都是妥妥的大殺器,有他在,全族人的安全係數直接提升一大等級。

再說既然是眷屬大人的私奴,那能是魔鬼嗎?

必然不能。

於是很快,眾人私底下就流傳開了,叢大人是聖主眷屬,而炎朔是聖主派來保護他的,所以才那麼厲害,和魔鬼根本不搭噶!

大遷徙時,幾乎所有人在和流浪部落的戰鬥中都受過巨狼的恩惠,因此很輕易便接受了老祭司的這套說辭。

只炎丁還挺遺憾的,他一直都希望有機會能摸摸巨狼的皮毛,現在一想到巨狼就是炎朔,瞬間打消了這個念頭。

炎朔按照叢容的吩咐把豆子浸泡過夜,第二天全部磨成豆漿,再用鹽滷點成豆腐,新鮮出爐的豆腐白白嫩嫩,還冒著絲絲縷縷的熱氣。

叢容把負責監工的老祭司紅午叫了來。

老太太先彙報了一下各“專案”的進度:“農場的棉花,小麥和豆子都進入了灌漿期,估計再有半個月就能收穫了,獸圈那邊又添了十二隻鐵角獸幼崽……

牆組正在造吊橋,倉準備和打鐵房要幾個鐵做的滑,哦對,滑輪。那些奴隸為了修建城牆,不知道挖了多少石料,現在又打起了鐵礦石的主意,真是太貪婪了……”

老祭司絮絮叨叨地抱怨。

在她看來,炎黃部落沒有首領,只有叢容一個祭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