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百倍的傷他都見過。有些車禍病人送醫的時候腦殼都裂開了,露出紅紅白白的腦漿,可叢醫生一點感覺也沒有,冷靜地做完手術,甚至還有心情再去吃一頓夜宵。
然而現在,他根本冷靜不了,他再次吻住了炎朔,比之前更加用力,甚至稱得上兇狠,彷彿只有這樣,才能將心裡的恐慌和後怕徹底壓下。
少年漆黑的長髮被他抓了滿手,像蛇一樣冰冰涼涼地纏繞在兩人的面板上,卻又似火在燒,炎朔摸上他的臉頰,眼神裡多了幾分侵略性。
月光從淺橘色的玻璃窗外灑進來,朦朦朧朧的,好似一層薄薄的輕紗,給溫暖的室內增添了幾分旖旎的曖昧。
“試試嗎?”炎朔的氣息不似往日平穩,聲音也變得低啞。
叢容仰面躺在柔軟的被褥裡,屈起一條腿,似抗拒又似邀請。
“你會嗎?”叢醫生問得十分欠揍,“要不要我教你?”
然而事實證明,有些事情是寫在dna裡的,根本不需要教。
在炎朔將他抱起來之前,叢容從未想過自己會度過怎樣混亂又瘋狂的一晚。
影子在牆上來回搖晃,像在跳一種奇怪的舞蹈,叢容感覺整個人都失控了,只能無助地攀住少年的肩膀。
炎朔確實十分生澀,但就如剛才說的那樣,他真的非常聰明,在如何取悅叢容一事上簡直無師自通。
他撩開青年額前的溼發,貼著他的耳廓,一遍遍說著我愛你,深情又繾綣。
叢容的腦子早已成了一團漿糊,引以為傲的屬於e017號實驗體的理智與清醒全都化作了灰燼,他就像一塊柔軟滑膩的黃油,被滾燙的刀切開又融得徹徹底底。
他不知道自己是什麼時候睡著的,更大可能是昏過去了。第二天醒來的時候,渾身上下彷彿被拖拉機碾過一般,胸口布滿讓人面紅耳赤的紅痕,連腳踝上都有個牙印。
太狂野了……
叢大人吃力地抬起一條胳膊,羞憤地捂住了眼睛。但能怪誰呢?是他允許的,也是他主動發出的邀請,這離譜自己起碼要承擔一半的責任。
青年的動靜吵醒了躺在身側的人,炎朔手臂一伸將他整個兒摟在懷裡,溫熱的唇貼上他的額頭:“醒了?”
“嗯。”叢容應了一聲,然後發現自己變成了公鴨嗓。
叢容:……
頭頂傳來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