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些,他或許應該出去走走,看能不能找到水稻,哪怕沒有水稻,別的作物也不錯。
如今叢容手上有棉花和麥子,前者還好說,麥子就算成熟了,估計他也捨不得吃,要繼續留種。
物資還是太匱乏了。
另外就是鹽,現在部落裡每天用的鹽是他之前從居伊那兒換來的,還剩下一桶半,勉強能再堅持四五個月。
叢容邊想邊夾了一筷子蘿蔔纓子到巨狼碗裡:“不要光吃肉,吃點蔬菜。”
巨狼:……
它盯著綠油油的植物葉子,半晌,默默吃掉。
“你就打算一直這麼下去,不做人了?”叢容輕輕扯了扯腕上的皮繩,秀氣好看的眉峰高高揚起。
巨狼耳朵尖動了動,假裝沒聽懂。
叢容看著它若有所思。
吃完飯,叢容藉著篝火的亮光繼續搗他的甜樹渣,砰砰的捶打聲一直持續到深夜,幾千斤甜樹榨汁後剩下的殘渣也有上千斤,一天根本弄不完。
最後青年還是抵擋不住睏意,捏著胳膊回房睡覺,決定明天再戰。巨狼乖乖跟在他身後,暗金色的豎瞳低垂,溫順得像一條毛絨絨的大狗。
叢容草草洗漱完畢,躺上床,腦袋一捱到枕頭,便發出了均勻的呼吸聲,似乎睡得格外沉。
巨狼蹲坐在床邊,靜靜打量床上之人的睡顏,片刻後它變作少年的模樣,如刀般鋒利的指甲熟練地將皮繩割斷。
炎朔的動作無比輕巧,沒有發出任何聲音,只有牆上的影子悄無聲息地記錄著這一幕,然而就在他準備抽身離開的時候,懸掛在脖子上的皮繩被一隻白皙修長的手牢牢拽住了!
炎朔驟然一驚驚,本能地就要出手攻擊,在對上叢容似笑非笑的目光後又硬生生收了回來。
“上次也是這麼跑出去切蘿蔔條的?”叢容晃了晃手裡的半截皮繩,另一頭就套在少年光潔的脖頸上。
炎朔整個人都僵硬了,大腦幾乎失去了思考的能力。
叢容知道他就是巨狼,巨狼就是他,但真正被拆穿的這一刻,炎朔還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
沒等來回答,叢大人有些不大高興,手上一用力,皮繩瞬間收緊。炎朔毫無防備,一下子被拉下來,膝蓋磕到石板地面上,發出咚的一聲。
“不說話?啞巴了?”叢容挑眉。
他躺在寬大的石床上,少年雙手撐著床沿,兩人的距離近得有些過分,炎朔能清楚感覺到他說話時帶出的溫熱吐息。
炎朔喉結輕輕滑動了一下:“叢哥,你不是睡著了嗎?”
叢容鬆開手中的皮繩,盤腿坐起來,斜斜瞥了他一眼:“這聲叢哥有多久沒聽到了?兩個月?還是三個月?”
炎朔身體稍稍後仰,微不可察地鬆了口氣,小聲嘀咕:“我上次叫了。”
“什麼?”他聲音太低,叢容沒聽清。
“沒什麼。”炎朔含糊了一句,不動聲色地轉開話題:“叢哥你剛才故意裝睡。”
叢容嗤笑:“不裝睡能抓你現形?”
炎朔:……
少年沉默,半晌,他緩緩抬起頭,漆黑沉鬱的眸子毫不避諱地直視叢容的眼睛,輕聲問:“叢哥,你不害怕嗎?”
但凡他是個正常人,或者索性就是一頭狼,炎朔都不會問出這個問題。
叢容漸漸收斂了臉上的笑意。>/>
“有什麼好怕的?”青年眯起眼,“怎麼?怕我覺得你是魔鬼?”
他本來想說怪物,想起原始人最愛把自己理解不了的事物按頭魔鬼,話到嘴邊改成了這個略顯中二的詞彙。
炎朔沒說話,但瞬間變得緊繃的肌肉顯然表明叢容猜中了。
叢大人嘁了一聲,心說人變成動物怎麼了,他還是穿越來的呢,嘴裡卻道:“半年前,我差點因為這頭銀髮被紅蟻部落的人燒死,他們也認為我是魔鬼。”
少年的視線落到青年醒目的銀髮上,又過去兩個月,叢容的頭髮長長了不少,額前碎髮垂下來半遮住眉毛,給他增添了幾分妖冶與張揚。
炎朔從未聽他提起過來紅石部落前的經歷,聞言不由一愣。
“結果我沒死,他們卻沒能活著見到第二天的太陽。”叢容的聲音很輕,唇邊的弧度卻很冷。
少年嘴唇動了動,似乎想說些什麼,被叢容飛快薅了一把腦袋,隨意道:“所以,別想那麼多,不就是會變成狼嗎?多大點事兒!”
片刻後,炎朔低低嗯了一聲,眉宇間的鬱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