始人而言,無疑是太刺激了。
祭司大人的眼角泛起了淚花,叢容趕緊給她倒水,老人家一連喝了兩大杯才緩過氣。
不過她沒把剩下的半個辣椒還給叢容,而是塞進了自己的皮囊裡。
叢容看見了,但什麼也沒說,而是問:“祭司大人,您來找我有什麼事嗎?”
他的態度不像其他紅石族人那樣卑微,卻讓祭司午感受到十足的尊重,這種恰到好處的分寸讓祭司午有些驚訝,不由仔細打量眼前的青年。
叢容的身高在原始人當中不算矮,但也絕對稱不上高,四肢修長,有肌肉卻不誇張,如果說青年的身材和原始社會的審美存在差距,那麼他的臉則統一了這個時代的審美。
幾個月的異世生活讓叢容瘦了,下顎線條更加清晰,他的唇呈漂亮的粉色,看上去像花瓣一樣,五官並不深邃,卻有著華夏人獨特的東方韻味。
“你不是這個世界的人。”祭司午忽然開口,說出的話把叢容嚇了一跳,懷疑對方是不是發現了什麼,然後便聽她道,“我現在有些相信,你或許真是聖主大人選中的眷屬了。”
叢容微微鬆了口氣,躬身行禮,算是預設了她的後半句話。
“聽卯說是你幫紅果那孩子接的生,聖主沒有拋棄她。”青年的態度讓祭司午感到滿意,語氣不由緩和下來,“鬣的母親也非常感激你。”
叢容微笑:“一切都是聖主大人的指示,我只是做了我應該做的。”
炎鬣腹部的刀口回到部落一週便癒合得差不多了,也沒留下什麼後遺症,炎數幾個傷到腿的恢復得慢一些,但也能拄著木棍自己走路。
炎鬣的母親,炎數的伴侶,還有其他戰士的家人提出要給叢容當奴僕,可惜叢大人不需要,於是他們只能退而求其次,送了一大堆獸肉和皮毛過來當謝禮。
叢容象徵性地收了一部分,剩下的都退回去了,畢竟他現在是真的不缺物資。
祭司午深深凝望著青年,似是要在他臉上看出一朵花來。
叢容不閃不避,坦然與之對視。
“你跟我來。”祭司午忽然道。
說完轉過身,拄著法杖在前面帶路。
叢容沒有多問,他正愁該怎麼獲得祭司午的認可,現在對方主動找上門,不失為是一個機會。
而且祭司午的打算叢容多少能猜到一點,十有八九是為了那個即將回到聖主懷抱的首領炎山。
但如果他沒記錯的話,祭司午一直都十分看好炎卯。炎山一死,炎卯正好上位,根本沒必要再救炎山。
叢容微微蹙眉,身邊是寸步不離的炎朔。
“她要救炎山。叢哥,你會救他嗎?”
少年的聲音繃得有些緊,叢容瞥了他一眼:“你想我救他嗎?”
炎朔一愣,大概沒料到青年會問自己,沉默片刻,老老實實道:“不想。”
炎山和他的食人魔兒子一樣都不是好東西,繼續讓他霸佔首領這個位置,對叢容沒有半點好處。
如果讓炎朔選擇,他只會想殺死對方。
叢容挑起少年鬆鬆綁在腦後的馬尾辮,笑得隨意:“讓一個人活著比死了還難受的方法有很多種。”
炎山的洞穴在土坡最頂層,面積是旁邊祭司洞穴的好幾倍,足以彰顯這位紅石首領的霸道和貪婪。
只是站在洞外,叢容便聞到了裡面傳來的濃烈惡臭,青年眉頭都沒皺一下,徑直走了進去。
祭司午忍不住又看了他一眼。
炎山的洞穴雖大,卻被獸肉和皮毛塞得滿滿當當。這次冬獵,他一個人一口氣佔了十頭鐵角獸,去掉內臟和骨頭,純肉也有幾千斤。
這些肉有的被裝在石桶裡,有的則直接堆在地上,獸血滲進沙地,留下黑紅色的印跡。
室外氣溫直逼嚴冬,洞內燃了三堆碩大的篝火,熱得像初夏,大部分獸肉因此已經開始腐爛,米粒狀的白色蛆蟲鑽進鑽出。
注意到叢容的目光,祭司午耷拉著眼皮解釋:“首領大人怕冷。”
炎山躺在洞穴最靠裡的臺階上,渾身上下被獸皮包裹得嚴嚴實實,只露出一張毫無血色的臉。
之前被驅趕出去的私奴和情人讓祭司午重新叫了回來,負責照顧首領大人,然而他們根本什麼都不懂,只能像鵪鶉一樣傻乎乎地站在旁邊。
叢容甚至看到一名瘦骨嶙峋的男奴趁其他人不注意,用石刀偷偷割生肉吃。
如果說曾經的炎山是一頭強壯蠻橫,人人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