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應,林紈不免擔心這小破孩兒是不是又生氣了,被牽住的手在祝馳舟掌心裡翻轉,也握住了祝馳舟,特別誠懇地共情道:“其實我以前也很怕黑,不敢關了燈睡覺。”
根本不怕黑的祝馳舟虛心求教:“那後來你是怎麼不怕的呢?”
林紈說:“我媽會在我害怕的時候陪我,等我睡著她再走。”
祝馳舟想起林紈對他說了兩次類似的話。第一次是打電話,說“等你睡著我再掛”,第二次是剛才。
對方的父母已經過世二十年,這些事情應該都發生在林紈很小的時候,是林紈能記得的、為數不多的和父母相處的溫馨畫面。
現在林紈願意把那點溫馨分給自己一點,祝馳舟心裡湧起酥酥麻麻的痠疼,他無意識地在林紈的創可貼上摩挲,輕聲說:“謝謝你陪我。”
“不客氣,”林紈腦袋歪過來,像是有點困了,咕噥一句:“你也幫了我很多。”
柔軟的髮絲掃著祝馳舟的肩膀和頸窩,讓祝馳舟有點癢,但他忍著沒動,緊張地提著心,在等林紈什麼時候會睡著了不小心滾到自己身上。
等了一會兒,林紈睡沒睡著不知道,反正人還沒滾過來,祝馳舟有點困了,閉上眼睛,聽到對方聲音懶懶地說:“祝馳舟,你還沒有回答我的問題。”
“什麼問題?”祝馳舟的聲音也帶著濃濃的睡意,低低的很有磁性。
“你說德米安不是真實的人,那他是怎麼幫助辛克萊收拾克羅默的?”
祝馳舟握著林紈的手,掌心出了一層薄汗,黏糊糊的,但祝馳舟沒有放開 ,“德米安代表了辛克萊的更高自我,辛克萊認識到自己的內在力量後,他自己採取行動了,是他自己去收拾的克羅默。”
林紈靜了一會兒,許是覺得掌心汗涔涔地不舒服,他把手指一根一根嵌進祝馳舟的手指中間,“才不是,書裡寫了很具體的情節,就是德米安去找的克羅默。存在先於本質,德米安不是任何人的意象。”
祝馳舟輕聲笑了一下,“你還知道薩特。”
“反正就是存在的,”林紈翻身側對著祝馳舟,他的臉頰就貼在祝馳舟的大臂上,帶著睏倦的鼻音哼哼兩聲,“……你別想用哲學糊弄我。”
他身體還有點輕微發抖,滾燙的呼吸隔著布料撲入祝馳舟面板。語調已經很低了,像是在強撐著陪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