說,算命乃我山門基本功,怎麼可能說錯,只是此事你可不要說出去,免得傷人自尊。”
賀浮一時竟無法反駁,整個人都有些恍惚,“你簡直胡說……”
夭枝看向他,嘆了口氣,顯然他並不懂透過事物看本質的道理,“人,你太單純了。”
賀浮:“……”
賀浮:“?”
“小賀公子。”
溫和清潤的聲音從馬車裡傳來。
賀浮乍一聽到聲音,驚了一下,神情頗為複雜,當即行至馬車旁,“公子……公子有何吩咐?”
“山路難行,扶夭姑娘上馬車一道同行。”
賀浮聞言看了夭枝一眼,頗有幾分心虛,“是……”
夭枝卻像是什麼事都沒有,十分坦然走到馬車旁,將包袱先扔了進去。
她拉著一張臉,不是很歡喜,既有馬車便該早早駛上來,下山都走了大半路,平白折騰樹。
…
馬車緩緩往前,偶有春風吹起簾子,一角山巒映入眼簾。
夭枝坐在宋聽簷對面,看見風拂起他身後的車簾子,接連拂過他的髮絲,隱約間一縷檀香,頗為雅緻,讓馬車內的安靜有了一絲流動。
他安安靜靜看書,便是坐在面前,也是自來疏離,叫人不敢親近。
夭枝看了眼他胸口,也不見傷口如何,那藥應當讓他恢復得很好,都沒歇息多久便來了這處。
“人,你的傷如何了?”
馬車裡靜默一瞬,他抬眼看了她一眼,似含輕惑,不過並未開口問,他溫和答道,頗為平易近人,“已經無礙,只是……”他說著視線落在她面上,話間淺淺,“府醫說此箭直穿心門,應當必死無疑,卻不想如皮外之傷一般,竟無大礙,叫他百思不得其解,不知姑娘可能解答?”
夭枝臉都聽白了,哪還有什麼心思解答?竟然是射中心口,難怪他當時氣息漸弱,好在有老君的續魂丹,果然有些銀錢是不能省的。
她搖搖頭,茫然狀,“我亦不知呢,許是公子異於常人。”
他看著她許久,並未再開口,視線回落書上。
車輪壓過山間石子發出“咯吱咯吱”的細微聲響,遠處山野間一陣清風拂面,帶有草木清新氣息。
“姑娘昨日何故離開?”他視線未曾移開書頁,似閒來無事只問了句。
夭枝沉默,總不能說是為了防止自己摳藥罷?
她想了想,開口頗為坦誠,“我怕你有事便先走了,萬一你死了我可無處說理。”
他翻書的手停住,抬眼看來,眼神似春風拂玉湖,他面若冠玉,比之那深夜之間模糊所視,容色更甚,“我看姑娘並不像怕事之人。”他以手合書,慢條斯理,“畢竟沒有哪個姑娘能當面說出求色之意。”
她對上他的視線,他模樣看著如沐春風般,眼神亦溫和有度,卻像是能看透人,似乎早就看出她說的是謊話。
夭枝當即面色沉重,“我算出了你有難言之隱。
”她說著,視線下移暗示道,“再留下去,你豈不難堪?”
他身姿修長,即便是坐在馬車裡也是長腿窄腰,玉帶束腰顯得腿越發修長。
他察覺她的視線,被這般看著,竟依舊八風不動平靜,閒適開口問,輕哦一聲,“何以難堪?”
他竟還要問,她即便是顆盆栽,也知道這事頗為傷人自尊,是不好放在明面上說的!
師兄叫她良善些,她自也是個會體諒人的。
她很善解人意地避開這個話題,“傷自尊的事就不要再提了,不如我替你算上一卦,你有什麼想知道的,什麼想要的,我一定知無不言,言無不盡。”
宋聽簷顯然對這些並不感興趣,隨手放下手中的書,“我無所求,倒是想要知道姑娘所說的難言之隱是什麼?”
此人不好糊弄啊,罷了,反正是他的尊嚴,又不是她的。
凡人有七情六慾,她往日好歹也是在姻緣廟前修煉過的,自然不可能一竅不通。
她拉住他的衣襬,示意他靠近些。
此人倒沒有拒絕,頗為和善,微微俯身過來。
她壓低聲音,“我能替公子治不舉之症,我們掌門私底下有賣一種藥,此藥男子才能吃。”
這事可不算破壞凡人命數,她只是治療了他的不舉之症,命簿寫他六親無緣,他命裡是不會有子嗣的,對於命數沒有任何問題。
宋聽簷動作一頓,馬車外的賀浮一臉呆滯,他騎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