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地方,想要找也不是容易之事。
她突然想到那些紫色的草,那魔物似乎很珍視那些草,上一次凋落了還很憤怒,想來是它自己養來玩的,如此只要找到那些草,就能找到那魔物。
她懸在半空之中,緩緩落下踩在樹梢上,身形隨著樹葉上下起伏,月色透過飄起的裙襬,照出絲絲縷縷的光線,像清晨的一縷煙輕盈。
她伸出手,幾縷白色煙霧從她手中而出,片刻後飛快沒入雨林之中。
白霧才剛剛下去,前方密集的樹葉微微抖動,似有什麼東西在底下頂起。
夭枝下意識往後飛離,前方蒼天大樹延展而開的樹葉瞬間被巨物頂開,那魔物從樹中鑽了出來,只露出一個碩大的頭看著她,目光殷切。
它沒有靠近,似乎懼怕她身上的仙牌,只是看著她,竟莫名像一隻巨型犬類。
夭枝見狀垂下手,用衣袖蓋住仙牌,試圖和它說話,“魔物,本仙官有事需要你幫忙,你可願意幫?”
它聽到這話歪了歪腦袋,看著她,不知有沒有聽懂?
夭枝正準備再說,卻見它竟點了點頭,一副不開心的樣子。
夭枝見狀心中滿意,自然不可能讓它白乾活,“放心,本仙官下凡辦差還是有些權利的,你喜歡的那些雜草,我可以幫你翻倍生長。”
那魔物聽完竟然沒有半分欣喜之色,耷拉著腦袋落下去,悶悶不樂往她指的方向遊走去。
夭枝看著它悶悶不樂過去,撞翻了好幾棵蒼天大樹,一時無言。
這蛟明明快要化成龍了,卻好像沒有心思修煉,不過性子也還算是乖巧,應當是魔界養的寵物,瞧著著實懶散,窩在這一處竟也不知修煉,叫它去活動活動筋骨還愛搭不理。
比她這棵盆栽還懶……
…
祭臺那處燈火通明,凡烏古族出現大事,祭臺必然徹夜長明,以示警戒。
嫪婼躺在祭臺裡,整個祭臺邊緣都是搭起的幔帳,垂下的紗簾看不清她的身影,那裡圍著巫醫,臺上擺著祭品,似乎要進行某種儀式,有種無端的詭異之感。
前面站著的老婦見宋聽簷一行人被帶過來,當即伸手指責,“我們族長用了你的方子便中了蠱毒,必然是你們這些可恨的中原人動了手腳。”
宋聽簷看向飄起的白紗簾,層層疊疊看不清裡面情形,他不慌不忙開口,“我給的是回春之方,方子有沒有問題巫醫一看便知,若有蠱蟲,那也應該是製作之時下蠱,誰經過手一看便知。”
老婆子不想他一句道明真相,竟一時回不出話來。
那層層疊疊的簾下傳來哀吟聲。
老婆子當即轉身進去,似乎也來不及管他們這處,衝著臺上的人吩咐,“族長撐不住了,速速按古法驅蠱。”
另一個老婦無暇顧及他們,蒼老的聲音格外陰翳,“把這些祭品關起來!”
洛疏姣到底是個姑娘家,聽到這話直接癱坐在地,她見過那個大鍋,他們將人看作活雞一般,隨意
一丟便煮了,直叫人毛骨悚然。
幾個烏古族人當即上前,推他們進了一旁巨大的籠子中。
賀浮正想拼殺奪出一條活路,宋聽簷卻伸手攔住他,“寡不敵眾,別憑白送了性命。”
“可是公子,這樣下去,我們必死無疑……”
宋聽簷卻微微搖頭,“這才到哪裡,戲臺子也才堪堪搭起來。”
賀浮不明白他的話,宋聽簷已經率先一步走進木籠。
賀浮也只能靜觀其變,先護著洛疏姣一道進去。
烏古族人鎖了木籠,便無暇再顧及他們,一心擔心的皆是他們的族長。
忽一陣風過,吹起了前方繁複紋路的旗幟,嫪婼被連人帶榻抬起,外面人盤坐在祭臺之上,圍成圈唱起古老曲調的神秘歌謠。
白紗連中傳來嫪婼的哀叫聲,似有什麼東西要被引出來。
忽而,短暫急促的竹笛聲驟然響起,打斷了他們的曲調,連那鼎中燃著的香也被一陣風吹散了。
帳中忽然傳來嫪婼聲聲哀嚎聲,似乎被竹笛聲牽引。
不過片刻功夫,便再也沒有了嫪婼的哀叫聲,有人悲慼喊道,“族長,您醒一醒!”
接著,裡頭氣息漸盡,有長老說了一句已無力迴天,幔帳之中傳來壓抑的哭聲。
有人低聲提醒,“明日安葬族長之後,就要選出新任族長,否則族中必亂。”
祭臺之上氣氛極為壓抑,老婆子察覺到方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