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當真聽宋聽簷的話,一路上瞪了不少男子,但凡長得全乎些的,他都要拿劍隔開,看著她一臉防備。
夭枝:“--”
罷了,她懶得和他計較。
她七彎八拐,最終停在街口的小鋪前頭。
鋪子前頭四五個蒸籠冒著熱煙,清甜的茶香撲面而來。
全是清茶糰子。
她特地一路打聽,竟還真讓她找著了,京都買這東西的人不多,甚至連知道的都少之又少。世家貴族又都有專門的廚子,做慣了名菜,這等鄉間小食即便會做,口味也未必正宗。
夭枝買了兩屜,便直接提著回去。
“姑娘若是喜歡吃,讓下面人來買便是,不必親自過來。”常坻看向左右,又拿眼瞪開了一個路過的青年男子。
男子:“?”
夭枝懶得管他,“既是送,當然要親自買才顯得有誠心。”
常坻腳下一頓,有些驚慌,“姑娘一直在府中也沒有接觸外人,這是要送給誰?”
“等擺上桌,你自然就知曉了。”夭枝提著兩屜清茶團,上了馬車。
常坻當即衝車夫揮手,返回府裡。
夭枝進了府中,常坻才放鬆下來,但還是和一旁侍女一步不離。
夭枝一路越過迴廊,直接往主院走去,她走到一半,從懷裡拿出一條帕子,“殿下沒外出罷?”
“沒有。”常坻這才明白過來,“姑
娘是要送給殿下?可我們殿下並不會吃這些。”
“那是你不瞭解你們殿下。”她說著就往書房門口走去。
常坻連忙上前攔,“姑娘留步,我進去通傳。”
“不必了,你家殿下這個時辰應當正在品茶,這清茶團正好可以配他的茶,一道嘗更顯美味。”夭枝直接推開門進去。
常坻頓住了腳,有些意外她竟然記得這般清楚,可見此女子覬覦之心越發深重,他務必得嚴防死守!
夭枝進去以後,書房裡沒有人,這處書房極大,兩邊皆是成排的門,另一側門通湖。
湖面上的風輕輕拂過,泛起層層漣漪,日光照下,湖水越藍。
夭枝出來就見宋聽簷坐在湖中心的廊下,廊下竹簾高高懸起,陽光通透,入目軟榻矮几,一旁高几上擺著玉青色碧瓷,遠處長桌擺著一幅字畫半乾,顯然是剛寫的。
遠處湖對岸花樹斜垂水面,偶爾清風拂來,聞之草木清香。
夭枝由遠走近,便看見宋聽簷坐在桌前品茗,頗有閒情雅緻。
偶有一陣風拂來,微微拂起他的衣襬,如入畫中,賞心悅目。
夭枝將手中的帕子對摺交疊,蒙上眼睛。
身後常坻不太放心地跟著,“殿下,夭枝姑娘要見您。”
宋聽簷聞言轉頭看來,見夭枝蒙著眼睛,神情微惑卻沒有開口問,而是如常道,“不知夭姑娘何事尋我?”
夭枝抬腳走進水榭,淡色繡花鞋踩下極輕,這目不視物行走,於她來說小菜一碟,“今日出外逛逛,看見一小食,特地送來給殿下嚐嚐。”
她平穩走近,準確停在桌子前,將手中提著的食盒放上桌。
常坻見狀有些緊張,畢竟夭枝有夜間偷窺的前科,難保會不會下點什麼見不得光的藥?
他正要上前去拿夭枝的食盒。
宋聽簷已然放下手中茶盞,示意他退下。
常坻退下後,宋聽簷並沒有出聲說話,夭枝卻能感覺他的視線落在她面上,果然,片刻後,他開了口,“夭姑娘為何蒙著眼?”
自然是為了洗白淫魔之稱!
她可以沒有道德,但不能沒有臉面!這淫魔之稱若是傳到山門,村口的那些狗都要笑掉大牙!
夭枝微微平和了心境,面含微笑解釋,“自然是讓殿下放心,我並非冒犯之人,殿下可千萬不要誤會。”她特意重音咬在冒犯二字上,很是強調一番。
宋聽簷似默了一默。
總感覺她是來強調她要冒犯他了。
宋聽簷自沒有太放在心上,“我自然相信姑娘。”
這分明就是安撫之言,他心裡根本不這樣想!
夭枝惱得將食盒開啟,卻因為太過用力,沒拿穩盒蓋,直接飛落出去。
盒蓋“啪嗒”一聲掉到另一邊,她當即憑著聲音掉落的地方,準確摸到盒蓋,卻不想和俯身來拿的宋聽簷同時拿起,她當即起身便一頭撞進人懷裡。
他衣上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