夭枝看向他,頗有幾分感慨,“是長大了。”
宋聽簷聞言看著她,眼中神色叫她有些看不明白。
她正疑惑,他緩緩開口,“你時常來看我,常常與我在一起,沒聽到旁人說什麼嗎?”
自然是聽到了,他是男,她是女,自是不少流言蜚語,暗道他們私相授受。
“不必理會,我到底是你們的先生,他們至多也就是私下閒談,你我二人心中坦蕩便好。”夭枝自不在意,樹大招風這個道理,她往日在山巔時就切身感受過了,風確實大,但樹覺得很涼快。
宋聽簷聞言看了她一眼,卻沒有再開口說什麼,伸手扶著她的胳膊,話裡有幾分淡,“起來罷,地上涼。”
夭枝這才感覺到膝蓋處的的涼意隨著疼一道而來,她順著他的力道站起身,卻發現掛在腰間的玉佩不知何時甩落出去,如今正碎了兩半,躺在積了薄雪的青磚上。
是宋聽簷送給她的那塊,這可是價值不菲!
“不好!”她當即俯身拿起,心也碎了一地,“我的辛苦費……”
宋聽簷聞言微惑,“何為辛苦費?”
他自然是不懂,她心痛到說不出話,早知道就該放起來,好歹也能抵些債,偏生她喜歡,忍不住隨身戴著,如今真是竹籃打水一場空。
宋聽簷卻沒有太放在心上,“碎碎平安,我再送你便是,先進屋罷。”
夭枝看了他一眼,真是個會拿捏她的,怪會安慰人的,只一句話便撫平了她的心痛。
這般旁人自願送的,不算她自己取,自不會擾亂凡間命格,她拿著也安心。
夭枝忽然想說,他可否將整個府邸的盆栽都送給她,他那些陶瓷盆著實昂貴,雕工精美別緻,做工都是最頂尖,又寬敞又漂亮,便是她在山門再當上幾百年擺件,也賺不來這麼多五顏六色的宅子。
可夭枝想了想,麵皮還是沒有厚到這種地步,這話著實是說不出口。
哪有人張口就讓人平白無故送好幾間宅子的,她雖不怎麼要臉,但也不能一點臉不要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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