叫,甚至不吃不喝不拉不撒,就這樣過了小半個月,這人終於熬不住,就這麼……死了。”
一個膽敢行刺帝皇的刺客,竟然就這麼……死了?
話音落,一時間,誰都沒有再開口。
嚴風俞知道祁雲嵐需要時間消化這些資訊,於是安安靜靜地等著。
至於祁雲嵐……
不吃、不喝、不拉、不撒、身負怪力、沒日沒夜地嘶吼……他的腦海裡幾乎立刻浮現出天元派弟子發瘋的場景。
“所以,刺客是穆衡的藥人,無疑了。”半晌後,祁雲嵐打破沉默。
“是。”嚴風俞點頭。
“……皇上身中多刀,只能靠太醫院的藥吊著命,已經無力管理朝政……至於朝中那些大臣,派系與黨爭之事本就多如牛毛,如今缺少了從中制衡的人,他們之間的矛盾便日益凸顯,如今已經發展到了幾乎不可調和的地步……”
堂堂吏部尚書,朝廷正三品大員,上朝路上遇刺後,刑部與大理寺竟然不聞不問。
御史臺倒是有心去管,可惜案宗壓在刑部根本調不出來。
類似的事情猶如一地雞毛,紛繁雜亂,數不勝數,於是每日的大朝會上,我朝的權力核心,內閣與六部的官員,他們不去商討如何安頓流民,也不去商討如何平息戰亂,專盯著那些蠅營狗苟的事情,扯來扯去,罵來罵去……嚴風俞嗤笑一聲,眼神愈發冰冷下去,“所以太子歸朝刻不容緩。”太子乃一國儲君,於情於理都應在這個時候站出來,履行其職責。
太子?祁雲嵐卻是聽得一愣,不知道話題怎麼忽而扯到了太子,清亮透徹的眼底寫滿不解和疑惑。
嚴風俞看著他的眼睛,心底忽而柔軟成一片,早就準備好的話,便似一根魚刺一般,卡在了嗓子眼裡,再難吐出來。
殺父弒兄的仇人之子忽而成了自己朝夕相處疼愛有愛的小徒弟,這樣的事,放在任何人身上,恐怕都難以接受,即便是眼前這個,已經在一團淤泥裡摸爬滾打七年之久的青年人。
可事已至此,他已沒了選擇的餘地——若放任那些蠅營狗苟之輩,繼續肆無忌憚地互相攀扯撕咬下去,大梁朝不消外敵來侵,自個兒就能把自個兒作死,朝代更迭,苦的從來都是黎民百姓,雖然只是一介殺手,嚴風俞也清楚明白這個道理。
再者,與其讓祁雲嵐從旁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