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小徒弟好著呢……至少身體是無礙的。”
拋開半路屢次遇襲的情況不談,真正麻煩的其實是在進入京城之後所要面對的境況。
不過,這些事情已經同嚴風俞沒有什麼干係,將小太子護送回皇宮之後,他的任務就算完成了,也徹底同天衍處斷了干係了,那之後的事情,有紅綃,還有他師父不痴老人,輪不到他來操心。
至於其他的……嚴風俞想了想,告訴祁雲嵐,回到皇宮之後,他被元嘉帝召見,親眼見到了那位權傾天下的至高帝皇。
“哦?是嗎?”祁雲嵐神色僵硬了一下,淡淡道:“那他現如今情況如何?”
“還能怎麼樣?他是皇帝,又不是大羅金仙,纏綿病榻的人什麼樣,他就什麼樣。”形容枯槁,身體羸弱。
祁雲嵐嗤笑一聲,笑容裡帶著些許諷刺和不屑的意味,然後他看向遠方寥落的天空與掠過天際的一縱飛鳥,淡道:“說他幹什麼,晦氣,繼續說成運吧?那小孩怎麼樣?他……還好吧?”
得知元嘉帝遇刺,天下大任全系與他一人之身以後,這小孩似乎就變得有些不一樣了,原先用在偷奸耍滑、插科打諢上頭的心思,好像一下子全都收斂了起來,整個人都變得沉默和少許的陰鬱,而在經歷幾個月的奔波與不間斷遇刺之後,這點沉默與陰鬱就變得愈發明顯,以至於進入京城之後,小孩好像一夜長大了一樣,整個人都跟以前不一樣了,現出淡淡的天家威儀來。
雖然比起如今皇太子,祁雲嵐更加喜歡從前那個叫作成運的跳脫小孩,不過人活一世,每個人都有每個人的宿命,都有他該去做的事情,別人替代不了,也改變不了。
既然生為天家之子,成運就註定需要肩負起天下蒼生的責任,從前的那個小孩縱然討人歡喜,卻過於跳脫,註定無法在那波詭雲譎的朝堂中生存下來,更別提肩負起他該肩負的命運。
“罷了,不說這些了,”祁雲嵐嘆一口氣,“我們還是……安心趕路吧。”儘快趕往斷劍山莊,他有一件事懸在心裡,需要儘快去確認。
——祁雲承,那個人真的是你嗎?斷劍山莊同昔日的落霞山莊一樣坐落在洞庭湖畔,與落霞山莊不同,斷劍山莊歷代莊主均是性情恬淡之輩,鮮少過問江湖事,亦鮮少參與朝堂紛爭,正因為此,它才能在這白雲蒼狗、跌宕起伏的世間屹立百年之久,也正因為此,收到天機閣發出的雲紋令,得知此屆武林大會在斷劍山莊舉辦之時,江湖眾人才會那樣訝異。
祁雲嵐拿著淨月湖的雲紋令,同嚴風俞一道,走進斷劍山莊之時,接待弟子的目光霎時變得詫異。
淨月湖遺世獨立百年之久,關於它的一切早成了止小兒啼哭的奇談異聞,嚴風俞笑得戲謔,見那弟子恭恭敬敬地從祁雲嵐手中接過雲紋令,只看一眼,便像是接了燙手山芋一般,趕忙遞回來,便笑得更加開心了。
“您、您請這邊,這邊。”那弟子磕磕巴巴地道。祁雲嵐:……
斷劍山莊為他們準備的廂房裡。
祁雲嵐一面摘了易容面具,一面頗為不憤地瞪了嚴風俞一眼,然後他放下劍,抱著銅鏡,無奈嘆氣道:“我有那麼嚇人嗎?怎麼嚇成那樣?”
為避免不必要的麻煩,二人均作了易容打扮,祁雲嵐一臉的絡腮鬍,穿得破破爛爛,枯皺發黃的麵皮掩蓋了那層細膩,灰白的頭髮像是藏了陳年的汙垢,與之相對的,則是雖換了張麵皮卻依舊帥的令人咋舌的嚴風俞。
嚴風俞笑得春光燦爛,摘了人皮面具後,走過來抱住祁雲嵐,然後他把臉埋進祁雲嵐的頸窩裡,嗅著他頸間的淡淡皂角香氣,語帶笑意道:“不然你以為這一路為什麼我都沒有碰你?”
“……”祁雲嵐:“打一架吧!”
他扭過頭,瞪圓了眼睛同嚴風俞對視,但在望見那雙深邃幽暗又燦若星辰的雙眸時,又什麼氣都沒了。
“唉,我說你……怎麼那麼長好看啊!”祁雲嵐抱著他的脖子,嘆氣道。
嚴風俞失笑,“那麼好看的話,祁小公子你不打算做些什麼嗎?”
祁雲嵐嘿嘿嘿地笑,“既然公子你這麼說了,那麼小生我就恭敬不如從命啦!”對著嚴風俞的右臉,啪嘰就是一口,親完了他還提要求,“換一邊,另一邊也要!”
嚴風俞哈哈大笑,依言換另一邊臉給他親,親完了問他,“夠了沒?還要不要親其他地方?”
“這才哪兒跟哪兒啊,當然要啦!”祁雲嵐笑嘻嘻地去啃他的喉結,又親又咬,過了一會,嚴風俞呼吸變了,眼神也幽暗下來,然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