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意,手指輕輕敲擊桌面,三下後,續道:“範大人,咱們來談談條件吧。”
範鴻蒙聞言搖了搖頭,他道:“這位小友,不是老夫不應允你,只是你也知道,我兒已經昏睡多年,看了多少名醫大夫都不管用,眼下別說佈防圖紙了,就是吃飯喝水,他都需要人照顧,恐怕我們父子有心無力啊。”
話雖這麼說,範鴻蒙的心裡卻很清楚,白衣男人此番前來必然做足了準備——否則事情談不攏就算了,還因此洩露了陳進隱藏多年的身份,豈不是得不償失?
只是,他有些好奇,這些人打算怎麼讓一個將死之人開口?
果不其然,他的話剛說出口,白衣男人就收起了放在桌子上的手指,面具下的眼睛彎出一個好看的弧度——這是一個志在必得的表情,而在他身邊,綠衣老者也是一副躍躍欲試的模樣。
“範大人可曾聽說過,藥王谷?”
黑熊(一)
祁雲嵐找到嚴風俞的時候,後者正抱著胳膊,倚靠著牆角,眼望著天。
一牆之隔就是玉面飛龍的住處,祁雲嵐不敢掉以輕心,放輕了腳步掠過去,說道:“俞大哥,我可終於找到你了,你這邊怎麼——”
話沒說完,屋子裡便傳來一聲高過一聲的……聲響。
祁雲嵐被嚇了一跳,還沒說出口的話也被堵在了嗓子眼。
嚴風俞見他面露窘迫,不由一聲輕笑,點了點頭,向他道:“——沒錯,就是你聽到的這樣。”
一刻鐘前,嚴風俞目送祁雲嵐離開後,就打算等這玉面飛龍一落單,便出手。
沒成想,祁雲嵐剛離開不久,就有一個僕役推門進來,喚走了玉面飛龍。
二人神色平淡,腳步卻頗為匆忙,看起來就像是有要事要忙。
嚴風俞略一思忖,決定暫且按捺下性子,藏匿了身形尾隨上去。
沒成想,玉面飛龍的要事就是……回屋辦事。
饒是嚴風俞見多識廣,也被他這色中餓虎的模樣驚得有些無言。
此刻屋內被翻紅浪,聲震寰宇,屋外的二人卻是相顧無言,渾身都有些不自在。
沉默片刻,祁雲嵐想起自己方才尾隨紅狐狸時,看見的事情,他剛要開口,將那些事情講給嚴風俞聽,就見嚴風瞥了他一眼,眉眼含笑,道:“雲嵐想看嗎?想看的話,風……俞大哥給你在窗戶上開條縫。”
俞大哥這是在問他想不想……看人辦事?
祁雲嵐愣了一下,沒想到俞大哥看起來那麼正經的一個人,竟然也會開這種玩笑。
不過,看別人也就算了,看玉面飛龍,祁雲嵐擔心自己弄不好,會得針眼。
他趕忙搖了搖頭,又見嚴風俞已經抬起手,似是要去推那窗框,便眼疾手快,一把攥住他的手腕,急道:“俞大哥,你別,待會還有人來。”
“有人來?”嚴風俞聽見這話,不由得收斂起了玩鬧的心思,“誰來?紅狐狸?”
“嗯,還有黑熊。”
這話倒讓嚴風俞有些意外,“黑熊?他來幹什麼?”
祁雲嵐略一思忖,將方才看見的事情講給嚴風俞聽。片刻後。
“黑熊說玉面飛龍是他的……故人?”嚴風俞的眉頭輕輕蹙著,聲音隱隱有些詫異。
“是。”祁雲嵐點頭。
嚴格來說,黑熊認得的,是天衍處的那位殺手嚴風俞,且跟後者交情不淺。
據黑熊所說,幾個月以前,他收到手下的彙報,說江湖上鼎鼎有名的玉面飛龍要來虎背芒山投靠紅狐狸大王。
玉面飛龍的名號,黑熊大王自然是聽說過的,也想當然地,把這名號背後所代表的人當做了自己的故人。
畢竟,玉面飛龍的名號雖然擺不上臺面,他那位放浪形骸的故人卻是個最不看重名聲,只憑心性做事的。
於是在聽聞了這一訊息後,黑熊大王立刻高興了起來,且興致沖沖地琢磨起,找個機會前去拜會的事,可惜那會兒,他正與白烏鴉大王打得不可開交,實在無心他顧。
而現如今,白烏鴉已經被他收拾的服服帖帖,寨子裡新收過來的兄弟也都被他一一安頓好,黑熊終於得了空,於是再等不及,火急火燎地趕來紅狐狸處。
嚴風俞聽了祁雲嵐的形容,心中冒出一個猜想,卻又不好確定,他想了一會,試探地對祁雲嵐道:“這個黑熊大王,你瞧著……眼熟嗎?”
他不說還好,一說祁雲嵐也覺得有些奇怪。
“是有些眼熟,好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