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混進青城派去,順帶作為內應,這樣一舉兩得的事情願意去做的自然大有人在,可要扮作這舞煙樓裡最紅的小倌,日日遭人騎,夜夜遭人壓的,估計沒哪個願意。
若是你願意跟隨於我,學習縮骨易容之術……”
她低下頭淺淺喝了一口涼茶,續道:“想來這些雕蟲小技,以嚴護衛絕頂聰穎的天資,必不多時就能學會,到那時,你來扮作這小倌可好?”
嚴風俞:“……”
他怔立片刻,哈哈一笑,“姑姑之言當真鞭辟入裡,嚴某受教了,只是這人……”
紅綃見他收手,不由地鬆了一口氣,手心冒出一些細密的汗珠,兀自鎮定地點頭道:“嚴護衛可以放心。”
一記冷冽的眼刀剜向地上的人,聲音裡也像是含著冰渣子,“他不會再有機會開口說話的。”
嚴風俞並不理會她惺惺作態、故作凶煞的模樣,也並非是完全信了她的話,只是,不管這黃雀頭兒有什麼目的,退一萬步講,縱是她與這小倌有了不可告人的情感糾葛,故而捨不得殺他,只要不礙著他的任務,他都懶得去管,當然,更重要的是,他並不介意賣這位“黃雀頭兒”一個人情。
這麼想著,他收刀入鞘,朝著紅綃點了點頭,“如此便好”,又彎腰揉了揉秦楚的腦袋,看他卸了力氣,爛泥一樣癱軟在地上,放輕了聲音道:“風哥也是沒辦法,不怪我吧,嗯?”
秦楚死裡逃生,哪敢說一個怪罪,立刻把頭搖成了撥浪鼓,淚眼朦朧地抽噎著,卻不敢哭出聲來。
嚴風俞便不再管他,站起身,扛著祁雲嵐走到窗邊,推開窗,高高躍下。
甫一落地,忽又聽見窗扉“吱呀”一聲響,“黃雀頭兒”的回禮來了——嚴風俞一抬頭,便見一張羊皮卷輕飄飄落下,他抬手接過了展開一看,竟是駱知府駱德庸的私宅地圖!紅黑線條交錯,更有許許多多密密麻麻評註的小字,並不像是一般的地圖。
可惜光線昏暗,更多細節便看不清了,嚴風俞笑了笑,朝樓上人道了句“有勞”,便把羊皮卷卷好,塞進胸前的衣兜裡,抱上祁雲嵐,準備離開。
就在這時,一泓雪亮的劍光反射月光一閃而過,下一秒,便有勁風自腦後襲來,嚴風俞神色一凜,閃身躲避,藉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