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6. 氣運之子

兩人道別後,沈祀回了出租屋,把陽臺上曬了一下午的兔子玩偶摘下來放進書包裡,坐地鐵前往仁愛醫院。

沈醫生沒進辦公室,而是直接去了綜合樓的周小寧病房——那孩子離了兔子玩偶也不知道會不會出現什麼應激反應。青年憂心忡忡,然而等他推開病房門,裡面卻空無一人,難道是去找別的病友玩了?

沈祀有些著急,只好跑回辦公室問張風開,病人丟了這種事情該怎麼辦?

“張醫生,不好了,周小寧他……張醫生?”沈祀望著眼前的娃娃臉無比震驚。

張風開一臉憔悴,眼下是兩片濃重的青黑,整個人臭氣沖天。

沈祀默默往後退了兩步:“張醫生?你……”

“別說話。”張風開閉了閉眼睛,“我很好。”

“真的嗎?”沈祀表示懷疑。

張風開點點頭:“比珍珠還真。”

被衝進化糞池的女鬼撈出來了,雖然留下了不小的心理陰影,但沒有魂飛魄散,他的工作保住了,以後還能考公務員,嗚!

沈祀聞言微微鬆了口氣,想起自己的來意,趕忙道:“周小寧不見了。”

張風開不在意地擺擺手:“放心吧,有艄公在,病人不可能離開醫院,大概是附身在了某個……我是說可能躲在哪個角落裡了。”

沈祀將信將疑。

“不信的話,你過會兒再去病房看看,人肯定自己出來了。”張風開邊說邊走進裡間的休息室,他得洗個澡。

沈祀依舊不放心,坐了不到十分鐘,又去了周小寧的病房。

這一次,小孩果然好端端躺在病床上。

沈醫生一顆心這才落下,忍不住問:“你剛才去哪裡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錯覺,一個白天不見,周小寧看上去虛弱了不少,臉色憔悴,嘴唇發白,彷彿剛大病了一場似的。

“哪兒也沒去。”周小寧撇了撇嘴。

沈祀從書包裡拿出兔子玩偶,邀功似的遞到他面前:“怎麼樣?乾淨吧?放了好多洗衣液洗了兩遍才達到這個效果呢。”

不知想到什麼,周小寧臉色大變,嘔——

沈祀趕忙把玩偶拿開,所幸小孩只是乾嘔,沒真的吐出什麼需要打馬賽克的東西。他隔著被子安撫地輕拍對方的背脊,目露關切:“吃壞肚子了嗎?要不要做個檢查啊?”

周小寧惡狠狠盯著他,咬牙切齒,最終只氣若游絲地吐出兩個字:“你走!”

沈醫生一臉擔憂地出了病房,臨走前不忘把兔子玩偶放在小孩的枕邊。

看來周小寧的病症比他想象的還要嚴重,僅僅只是和玩偶分開十幾個小時,便出現瞭如此厲害的應激反應,必須得儘快找到那個漏網的逃犯,解開對方的心結。

回到辦公室,張風開已經洗完澡換上了新的白大褂,見到沈祀便問:“怎麼樣,沒騙你吧?周小寧走不出醫院的。”

沈祀嗯了一聲:“張醫生今天還要繼續為那名妄想症病人診治嗎?”

一提起氣運之子,張風開的娃娃臉就皺成了一個包子,吊吊死了太久,連自己怎麼沒的都忘了,唯一的執念就剩下拉人做替身,用張風開的話來說超度這樣的冤魂,比考公務員還難!

張醫生生無可戀地點了點頭。

“我能一起去看看嗎?”沈祀有些好奇其他醫生是怎麼治療病人的,打算取取經。

張風開無所謂,兩人來到綜合樓,進入電梯,沈祀正準備問哪一層,便見對方按下了負一的按鈕。

“負一不是停車場嗎?”沈醫生奇怪。

一號綜合樓地下一共三層,沈祀第一次下去。

誰知張風開比他還奇怪:“仁愛醫院有停車場?”

“沒有嗎?”沈祀反問。

張風開肯定地回答:“沒有。”

“那其他人都怎麼上班的?”沈祀驚訝。

難不成和他一樣坐地鐵騎小黃車?可這也說不通啊,普通員工或許買不起汽車,醫院高層比如謝主任和院長總不至於也買不起吧?

沈祀這麼想,便也這麼問了。

張風開欲言又止:“哎,你以後就知道了。”

正好這時電梯門開了,兩人走出轎廂。不知道是不是位於地下的緣故,周遭的氣溫比空調房裡還要低上幾度,風從消防樓道里灌進來,吹得他後脖頸涼颼颼的,而且最令沈祀無法接受的是,負一層居然沒裝燈!

他開始以為是燈壞了,結果一抬頭,走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