莫折枝目光放遠,回憶道:“前兩年,霍爺厭食症最嚴重的時候,霍爺差點因為厭食症引發的器官衰竭而搶救無效離開人世,那才是我七年從醫生涯中,最黑暗的時期。
你能想象,我一個學醫的人,不信鬼神不信天命,最後都無助到四處求神拜佛?
好在上蒼庇佑,我無意間發現了一種聲音療法,對霍爺的厭食症頗有奇效,自此,我每天都會在霍爺枕邊播放那個年輕女孩的聲音,可算把一隻腳踏進鬼門關的霍爺給拉了回來……”
沈凌雲安靜的聽他講話,內心百感交集,很難不狠狠共情。
原來……
狗男人跟她有過同樣的遭遇,都是差點死過一回的人。
因為經歷過死亡的恐懼和無助,她現在格外愛惜自己的小命。
在她的人生排序裡,生命第一、健康第二、金錢財富搞事業和奶奶弟弟並列第三、乾飯排第四,其他的亂七八糟都不重要,依次往後排最後。
“不過沈護工你也別太擔心,經過長時間的聲音療法,霍爺的厭食症現在已經好多了。”
莫折枝頓了頓,別有深意地瞥了她一眼,“在你的任期內,霍爺暫時不會死你手裡……”
“那可說不準,萬一砸我手裡了呢?”沈凌雲挑著眉稍看他,聲音卻極其溫柔軟綿:“你好歹是霍司淵的私人醫生,拿著至少七位數起的年薪,說這種消極怠工的話,莫醫生良心真的不會痛嗎?”
“咳咳咳……”莫折枝尷尬地乾咳幾聲。
他屬實是沒有想到,小丫頭的嘴皮子功夫也這般厲害,他說一句,小丫頭能回懟他一籮筐。
偏偏小丫頭說得溫言軟語,毫無攻擊性,一點都聽不出是在譴責他。
莫折枝立馬認慫,“我承認是我失言,你這嘴,真是溫柔刀,刀刀致命。不過,有些話,我就算拼著被你再揍一頓的風險,我還是得說。”
見他越說越小聲,沈凌雲清了清嗓子,學著霍司淵的霸總聲音跟語氣,“莫醫生請講,我扞衛你說話的權利。”
莫折枝看得一愣一愣。
如果不是面前這張美豔的臉跟他們霍爺冷峻而又病弱蒼白的臉,實在搭不上,他真要被這丫頭唬住。
這丫頭才跟了他們霍爺幾天呀,就耳濡目染,有樣學樣。
就不學好。
“咳咳咳……那我可直言不諱了,只要沈小護工別像對我一樣兇殘的對霍爺就行,霍爺身子骨經不起折騰。”
回想起自己幹過的好事,沈凌雲撓了撓眉心,“呃……莫醫生如何界定折騰二字?”
“動作劇烈、幅度大、對霍爺身心造成傷害的都算折騰,包括但不限於以上三點。”
沈凌雲歪頭,滿頭問號,“可否具體?”
“這個……要不你說說看,我來給你判斷一下。”
沈凌雲啃著指甲垂眸想了一會兒,腦海裡浮現出一幕幕她對霍司淵的兇殘畫面。
“呃……肩扛手提,生拉硬拽,算嗎?”
“什麼!?”莫折枝嚇得聲音劈叉,“我滴個小祖宗誒,你都對霍爺做了什麼?”
沈凌雲一臉訕笑,趕忙朝他擺手,“快坐下快坐下,小事一樁,莫慌莫慌,虛驚一場,你的霍爺現在不還是活蹦亂跳的嗎?”
沈凌雲沒有把她是如何硬把霍司淵拽下床,扛進浴室洗澡的事情,告訴莫折枝。
霍司淵一個大男人,好面子,肯定也不會把這種丟人的事,告訴莫折枝。
莫折枝半信半疑地坐回椅子,眸光有意無意地落在沈凌雲耳朵上新換的創可貼。
創可貼表面凝固著乾涸的血跡,聯想到之前沈凌雲溼身跑出霍司淵的臥室,衣衫凌亂,莫折枝心中大概有了答案。
“怎麼?沈小護工的耳朵又被阿拉法咬了?讓我猜猜,難道是阿拉法又不肯洗澡?這被狗咬可不是小事情呀!”
莫折枝說著,就起身繞過桌子,朝沈凌雲走去,“來來來,我是醫生,我幫你看看傷口。”
莫折枝何等聰明,他這樣說,就是已經猜了個七七八八,檢查傷口無非就是想透過驗傷,來印證自己內心的猜測對不對。
沈凌雲怎麼可能會給他留下折騰狗男人這麼重要的把柄,好讓他日後拿捏自己。
見躲不過,沈凌雲只好轉移話題,“關你屁事?莫醫生,與其浪費時間給我檢查傷口,倒不如多花點時間治好霍司淵的厭食症,對得起霍家支付給你的天價薪酬。”
說到這,見莫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