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值得。”
莫折枝晃晃杯中酒,漫不經心的笑道:“小云雲,你不是一直想要自由嗎,自由價更高,所以你值得。”
男人云淡風輕的語氣宛如羽毛飄落心湖,滌盪出絲綢褶皺般的漣漪。
沈凌雲心湖平地起波瀾。
這是她認識的莫折枝嗎?
影片畫面裡,男人襯衫領口散開,落拓不羈的模樣,臉上笑容永遠吊兒郎當。
這是她認識的莫折枝。
第一次覺得陌生而已。
“小云雲。”莫折枝神色鄭重,“我覺得我有必要友情提示,在職期間,你已婚的事情,千萬不要告訴別墅裡的任何人,尤其霍司淵。”
稍稍停頓後,莫折枝又補充一句,“別問為什麼,我當了霍司淵五年私人醫生,我遠比你更瞭解霍司淵,我不會害你。”
聽到這話,沈凌雲垂下長睫,藏斂眸底的冷沉黯淡。
她跟謝景深已經離婚,不再是受法律保護的夫妻關係,離婚證捏在陸北驍手裡,終是難以倖免,她的婚姻淪為陸北驍拿捏她的工具。
“聽到沒聽到小云雲。”
莫折枝敲敲洋酒杯,清脆聲響鼓動耳膜。
沈凌雲回到現實,她扯扯嘴角,強顏歡笑,“莫大醫生,婚姻到底是我的私事,我不容許任何人置喙評判。”
影片畫面裡,女孩目光堅定不容置疑。
莫折枝張張嘴,最終他一個標點符號都沒有吐露。
婚姻是私事,沈凌雲輕易不會主動向不相干的外人提起,再三叮囑,反倒顯得他別有用心。
翌日。
晨跑結束後,沈凌雲坐電梯下到一樓大廳用早餐,任職霍司淵第九十九位女護工期間,她都是把餐食打到自己房間,邊追劇邊吃飯。
如今倒好,她成為boSS直聘的第一百任女護工,昨天女傭長在別墅工作群裡明晃晃艾特她,讓她多跟同事們熟悉熟悉。
她腳趾摳緊床單一晚上。
員工自助餐視窗打好飯,沈凌雲手裡端著食物超載的餐盤,徑直走向女傭們平日裡吃飯的長條形餐桌。
六名女傭,身穿黑白圍裙風女傭制服,她們倆倆對坐,分別佔據長桌兩側。
遠遠看見她走過來,六名女傭臉上表情各異,或眉眼羞澀、或面色沉靜;或嗤之以鼻、或目露審視;或大眼呆萌、或眸光冷漠。
相同的是,六名女傭都擁有一副年輕漂亮的臉蛋。
瞅著挺下飯。
早晨的陽光透過落地窗灑到女傭身上,這幅畫面框進鏡頭,她願稱之為《餐桌六美圖》。
別墅裡有陸北驍安插多年的眼線,陸北驍說過,必要時她可以透過對暗號找出眼線,為她所用,只是不知,眼線在不在這幅《餐桌六美圖》中。
陸北驍這廝純純有病!
一張照片能搞定的事,陸北驍偏偏讓她對什麼狗屁暗號,讓她自己逐一排查,只告訴她一條資訊——眼線性別女。
走到餐桌前,沈凌雲放下手裡餐盤,她笑眯眯跟女傭們打招呼。
“小姐姐們早上好鴨,我是霍爺第一百任女護工,我姓沈,瀋陽的陽,名凌雲,凌雲之志的之志。”
話音剛落,坐在餐桌中間位置的女傭撲哧笑出聲。
“陽護工早上好鴨~我是花花女傭,我真名叫華雪兒,華國飛舞的雪片兒,你叫我花花或者雪兒都行。”
沈凌雲朝她微笑點頭,心裡驚訝,居然是剛剛眉眼羞澀女傭,第一個跟她打招呼。
怕不是隱藏社牛。
眼線指數:三顆星。
“我叫曹牧,曹操放牧,化名草草女傭。”
說話的是面色沉靜女傭,她坐在華雪兒對面。
喜怒不形於色。
眼線指數:四顆星。
“沈護工隨便坐。”草草女傭隨口道。
“好。”
沈凌雲四下張望,她臀部正缺一把椅子。
“沈護工,真不知道你究竟在找什麼?你眼睛沒有問題吧?餐桌已經坐滿人,你眼瘸看不見嗎?非要湊過來,切!”
說話的女傭嗤之以鼻,正是剛剛對她嗤之以鼻的女傭。
瓜子臉小翹鼻,眼尾勾著心機,面容清麗可人,頗有幾分姿色。
沈凌雲心裡納悶。
她跟女傭們第一次正式見面,瓜子臉女傭怎麼好像咬牙切齒惡毒憎恨她好幾輩子一樣?
陰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