聽著亂哄哄的議論聲。
他做夢也想不到,在安城這種小地方,他竟然會如此狼狽。
梁元眼神怨毒,抓起一旁的斷臂,踉蹌著離去,留下了一地刺眼的猩紅。
人群中,兩個麻衣人,嘴唇翕動。
互相交談間,除了兩人,周圍人根本聽不到對話。
“教主,這夥要拍賣兵器的傢伙,竟然敢對御寶齋的人下手,看來咱們來對了,他們手裡真有好貨!”
“嗯,看來這次,沒有白來。”
“……”
兩人低聲交談著,逐漸遠離了人群。
從始至終,都沒有人注意到他們,就好似他們從未出現一般。
……
鐵匠鋪後院。
看到渾身血跡的梁元,梁橫震怒。
“二弟!”
“誰把你傷成這樣的?”
“九鳳樓又有高手來安城了?”
“不是!”梁元面色蒼白如紙。
“那夥人不是九鳳樓的人,他們的武學根腳與九鳳樓完全不同……”
“不過,我看到他們的兵器了!”
梁元眼中閃過痛苦之色。
那個小白臉斬斷他手臂的大刀浮現在腦海。
“是鋼刀!”
“不過做工很是粗糙,看樣子只是一兩成鋼的樣子,跟咱們御寶齋的兵器,比不了……”
話音剛落。
他昏了過去。
“二弟!”梁橫大吼。
“快去找郎中!把安城最好的郎中請來!”
“快!”
夜色降臨。
梁元已經被包紮好,止了血,但依舊昏迷未醒,面色蒼白。
床榻旁,是一大盆殷紅的血水。
梁橫看著兩元的斷臂,眼中殺機湧動。
“明日,我要讓他們血債血償!”
“既然寶源當鋪摻和進來,那就順手,讓九鳳樓在兵器生意上,徹底名譽掃地!”
“……”
同一片夜幕下。
洪安客棧中發生的衝突,已經傳遍了整個安城。
這一夜,註定暗潮湧動。
某處老宅之中。
九鳳樓分舵舵主巴忌,正與麾下心腹高手密談。
“舵主,這兵器拍賣的事,會不會是聖女的手筆?”
“看著像啊,白天梁元去試探找茬,被卸下了一條膀子,他可是梁橫的胞弟,若不是聖女坐鎮,誰能有這麼大底氣呢?”
“聖女讓寶源當鋪弄這個兵器拍賣,把聲勢造這麼大,是不是找到什麼能跟御寶齋一較長短的兵器了?”
“也沒聽說聖女手下有精通冶鐵鍛造之術的人才啊?”
眾人議論紛紛,半天也沒議出個所以然。
隨後目光都落在了分舵主巴忌的身上。
“咱們這次來,是受總舵之命,助聖女搶奪鐵礦的。”巴忌沉吟片刻,開口說道。
“這些事,不是咱們的分內事。”
“咱們不必多管。”
“不過,這兵器拍賣,既然有可能是聖女的意思,那咱們明天也過去幫幫場子。”
眾人聞言,都是點頭。
“嗯,這樣也好。”
“合理……”
“……”
他們九鳳樓的聖女,脾氣古怪,喜怒無常。
要是因為他們不去幫場子助威,再惹得聖女不快,可就不妙了。
一想起聖女。
眾人都是後背發寒。
若非總舵有令,他們是真不想來安城,跟聖女共事……
夜色漸深。
安城最大的一座府邸內。
書房中,燭火昏暗。
鹽幫在安城的總堂主,安城城主鄭英,正接見一個濃妝豔抹的女子。
這女子是宜春院的姑娘。
“你說明天要拍賣兵器的那夥人,是之前那批進城兌換黃金的蒙面人?!”
鄭英盯著女人,眼中兇光湧動。
女人垂下頭,不敢看鄭英的眼睛。
“千真萬確……”
“上次那些蒙面人來宜春院,我就伺候過他們,雖然當時他們都蒙著臉。”
“但是我清楚記得,我伺候的那個蒙面人,他胸口有一塊巴掌大的胎記。”
“昨日,晚上的時候,要拍賣兵器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