哪個字疊讀後當小名都很怪啊!幻憶師實在無法直視蘇反派這個名字。
眼看又有一顆紅心要裂開,她趕緊大吼:“我決定發賣的人你也敢收?滾出去!”
怕不夠,她補充:“你剛回來就插手家裡的事,真以為自己是千金小姐?”
跪在地上的女僕掩面哭泣,蘇瑪麗面白如紙,楚楚可憐地和女僕依偎在一起。
岌岌可危的紅心沒再裂開,老爺溫和地說:“派派,瑪麗就是真千金。”
下一句是“你才是那個假千金”,可惜老爺沒機會說出來,夫人截斷他的話:“上菜吧。”
和女僕共用一張臉的男僕們端著鋥光瓦亮的銀盤子,盤子裡裝滿了手工烘焙的司康餅和搭配凝脂奶油的新鮮果醬......
以上全是幻憶師的想象,揭開餐盤蓋,裡面是豆漿和油條。
真是樸實無華的豪門早餐,像是東宮娘娘烙大餅,西宮娘娘剝大蔥。
幻憶師伸手抓起油條開啃,她的哥哥則優雅地繫上餐巾,開始用刀叉切割油條。
沒空欣賞哥哥高貴的身姿,幻憶師聽見侍立在老爺身後的管家輕輕咳嗽一聲,似乎在提醒她。
可惜提醒晚了,紅心又裂一顆。
實在沒地方藏,幻憶師乾脆把油條塞進袖子,油條順著袖口滑到胳膊肘。
她若無其事地舉起刀叉,努力模仿哥哥的動作。
一口油條沒吃到,她想起自己的本職工作,立刻衝蘇瑪麗喊:
“真是粗魯的村婦,不會用刀叉就滾出這個家!”
蘇瑪麗的眼淚啪嗒一下掉在手中的油條上,蘇傑克看不下去了:“瑪麗,是不是用不慣刀叉?”
油條被淚水浸溼了,蘇瑪麗點點頭,嚶嚀一聲。
“管家先生,請去樓上我的房間幫瑪麗拿雙象牙筷子。”
管家恭敬地微微躬身,臨走前隱隱向二小姐的方向看了一眼。
幻憶師沒看見管家擔憂的眼神,她一邊用胳膊夾著袖管裡滑滑的油條,一邊跟隨哥哥的頻率小口優雅吃飯。
沒吃兩口,“砰”的一聲巨響從花園中傳來,女僕的尖叫緊跟著響起。
眾人放下刀叉趕往花園,蘇瑪麗看到眼前的慘狀,搖晃兩下倒在哥哥懷裡,然後被蘇傑克接了過去。
地上躺著已死的管家,死狀極其慘烈。
一根筷子穿透左眼球進入顱腔,筷子插進去後沒有馬上致命,他在地上用血寫下一個“三”字。
“不要靠近,保護現場,立刻報警!”幻憶師不假思索地喊,她職業病犯了。
“不許報警!”
老爺的聲音幾乎和她同時響起,幻憶師果斷說:“不要報警,我來查。”
蘇家甚至可以隨便發賣僕人,報警也沒用。
她戴上手套開始簡單驗屍,搜身沒發現可疑物品。筷子由下至上深深捅進左眼眶,死因是開放性顱腦損傷。
腳部踝關節骨折,可以推斷跳樓時腳先著地,排除臉著地筷子誤插進眼眶這種小機率事件。
至於那個血字,像是在暗指三少爺,可三少爺一直在餐廳吃飯,有完美的不在場證明。
幻憶師微微拉動筷子,發出攪動腦組織和腦漿的聲音,她確定筷子捅入的路徑偏左。
“這裡有人是左撇子嗎?”
無人應答,幻憶師自顧自推理:“從傷痕軌跡判斷,犯人必然是左撇子,趁管家不備的瞬間,他左手發力將筷子插入左眼。”
“然後他把管家從二樓推下來,管家沒立刻死去,留下一個血字,二樓有三少爺的僕從嗎?”
蘇瑪麗從蘇傑克懷裡探出一張小臉:“管家叔叔有能把物品隱形的超能力,他身上是不是有隱形的致命兇器?”
幻憶師的關注點不在兇器上:“你怎麼知道管家的超能力?”
“我昨天來籤股份轉讓合同時管家叔叔給我展示過,當時姐姐你在旁邊呢。”
蘇瑪麗昨天竟然來過,今天不是真假千金的第一天,幻憶師很意外。
蘇傑克戴上手套過來驗屍,真的在管家右眼摸到一根隱形的筷子,他對蘇瑪麗點點頭。
幻憶師皺了皺眉,她剛剛什麼都沒摸到。
“所以和左撇子沒關係,要不再搜身試試?”蘇瑪麗怯生生地建議。
從管家的口袋裡拉出一份長長的親子鑑定報告,報告顯示管家和二小姐存在父女關係。
幻憶師都看傻了,她剛剛沒搜到報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