後來進來的幾個人,熱情得有些過分,個個看著秦淮的眼神,都閃著驚喜的神色。
秦淮被這些人看得心裡發麻,看向齊太監說:“老人家,你家人來了,我們也該走了。”
一個齊耳短髮的女幹部說:“那怎麼行呢,你送齊老回來,我們應該好好感謝你,說什麼也要在家裡吃頓飯再走。”
“不用了,不用了,我們也沒做什麼。”說著他就站起來,一群人用看動物園猴子的眼神看你,能呆下去就怪了。
女幹部說:“你叫秦淮是吧,今年多少歲,家裡還有什麼人?”
秦淮不由看向齊太監,齊太監說:“嗯,秀蘭是廠人事科的科長,跟人說話習慣這語氣了。”
女幹部抱歉地說:“不好意思啊,秦淮同志。”
解釋的很合理,女幹部的道歉來的也及時,秦淮回答說:“我19,家裡還有爺爺和兩個妹妹。”
這群人齊刷刷露出惋惜失望的神色,絕對不是秦淮的錯覺。
“我19你們失望什麼?”秦淮的問題沒問出來。
“你爸媽呢?”只有女幹部繼續問他。
秦淮說:“不在了。”
正說著,又從門外走進來兩個人,走在前面的女人穿著完全不像這個時代的人,渾身上下透著珠光寶氣,一看就是貴婦。
她一進來也是死死盯著秦淮的臉看,秦淮已經不想跟這些人周旋,從貴婦身邊走過,貴婦對跟進來的年輕人說:“攔住他,我話還沒問。”
年輕人很精壯,攔住他說:“別急著走,等夫人問完再回去。”
秦淮說:“我不認識什麼夫人,跟你們沒什麼好說的。”
貴婦人說:“我勸你乖乖站住回答我的話,京城不是你撒野的地方,別給家裡惹禍。”
秦淮停住腳步說:“你這人真是莫名其妙,我做好事還做錯了是不是,不感謝也就算了了,還這樣說話,別以為有兩個臭錢就能爬到貧下中農頭上拉屎,我們走。”
貴婦冷笑說:“我讓你走了嗎?我不說話你敢走?”
齊太監忙說:“夫人”
貴婦不讓他說話:“老齊,我們老劉家的規矩你都忘了嗎?”
秦淮看著他們笑了:“真是嗑瓜子嗑出個臭蟲來,新社會早就是人民當家做主了,我不知道你的優越感從哪來,但是我告訴你,像你這樣的人,蹦躂不了多久了。”
貴婦被氣到了,惱恨地看著四周,不敢相信自己的耳朵:“他敢跟我這麼說話?”
不管這位貴婦是高官還是鉅富之家,接下來的日子都不會好過,他們高高在上的好日子不會太久了。
齊太監他們見秦淮要走出院門慌忙要追出去,貴婦攔住不讓他們去,在身後大聲說:“有我活著一天,誰也不能打不了劉家的主意。”
秦淮快走到大門了,聽完被氣笑了回頭說:“你真是個神經病,劉家劉家,你以為你是皇帝呢,你家門第再高,跟我有什麼關係?”
貴婦氣急敗壞說:“既然這樣,你幹嘛不老實呆在你的皖北,進京來幹什麼?”
“你這人莫名其妙,我懶得搭理你。”
兩人走出院門,秦淮赫然見到門外停著一輛豪車,這牌子還是秦淮重生以來,第一次看到,別說是現在的六十年代,就是到六十年後,能有這種車的人家也是非富即貴。
怪不得那個什麼夫人自我感覺如此良好。
張可頤說:“秦淮,不會有事吧?”
秦淮說:“咱們靠自己的雙手吃飯,能有什麼事,你放心吧。”
北大食堂,張可頤和秦淮走進去,受到全場的注目禮,這個時代的學生年紀偏大,倒沒有什麼難聽的話出來。
張可頤遲疑著不敢往前走,秦淮說:“抬頭看他們,只要你不怕,這些人就拿你沒辦法,不管你遇到什麼麻煩,我都會幫你的。”
“嗯。”父親出事以後,張可頤的心一直懸著,直到這一刻,她才感覺特別安心。
秦淮要她坐著自己去打飯,說起來即便是北大的食堂,食物單調的很。
雖然是中午飯,也只是每人一個饅頭一點點鹹菜和清可見底的粥。
沒有特殊,有錢沒錢都一樣的待遇,你想花錢,對不起,不接受。
秦淮只買了一份端回來,張可頤說:“你吃吧。”
食堂雖然是三頓飯,但也是有定量的,早飯晚飯能有個饅頭或者粗糧窩頭,晚上就只有稀粥。
這點東西對